她忍不住在自己裸露的胳膊上嗅了嗅,皆是自己平日里闻惯了的味道,似乎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待要再嗅,却又只能闻到满室冷香。她当下恼恨不已,怪自己当初疏忽不查,否则也不会输得不明不白给人抛弃,转眼又道那两人都已作了古,一个骨灰撒在东海之滨,一个骨灰撒在华山之巅,想要再比一次,也是没门了。
忽地小龙女似有异动,她忙收敛思绪,打叠精神,以掌发力,助她归顺元气,如是折腾了整晚,从门缝中渗进来的冷光变成了青黄色,小龙女才缓缓睁开眼睛。
李莫愁替她抹掉额心汗水,轻声问道:“怎么?成了?”
小龙女缓缓点头,眉间冷色依旧未退,低声道:“师姐生得这样漂亮,为何不给人看?”
李莫愁愣了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她是何意,又见她的眼睛从自己身上扫过,蓦地觉得脸上火辣辣地,身上所有的血似乎都涌到了脸面上。她忙屈起膝盖,双臂环着自己的腿,粗声道:“师姐年纪大了,一辈子没给人看过,自然是不习惯。”
小龙女本已起身穿衣,听了她的话,微感诧异,目光落在她手臂之上,只见那处一点殷红,给白皙的手臂衬得更加娇艳欲滴,随即释然,只点头道:“我从前同师姐一道洗澡,看过不知道几回啦……你忘了吗?”
“今时不同往日,你快些穿好出去。”
小龙女始终不懂她何以如此害羞,只得带着满腹疑问出去了。
两人昼伏夜出,白日里睡觉,晚上练功,间或一同探讨其中难处,时日过得极快,转眼又到了李莫愁外出的时间了。
李莫愁走之前常常是给她准备好吃的,好叫她过得与自己在时无异。她自己则在家中练功习武,过得与自己独居时一样。话虽如此,可她总觉得这四五日远远要比和李莫愁一同练功习武的两个月更加缓慢。
她二人因练功而过得昼夜颠倒,是以晚上她毫无睡意,在山野间漫无目的的闲逛,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处花香馥郁的地方,此处玫瑰奇多,李莫愁房前屋后种了许多,都是从这里挖回去的。她瞧这花瓣娇艳欲滴,忍不住用手去碰,触手滑腻,其中却又有些微涩,竟和人的肌肤分外相似。她以前从未想着摸花瓣,此番一摸之下,更不禁想起师姐,遂在一旁抱膝而坐,盯着尚在山腰间的月亮,盘算李莫愁还有多久回来。
师姐此番已去了四日,她总是昼夜赶路,天亮就能见到她了。
忽听背后扑簌作响,如此鲁莽或许是什么野兽,然而细听之下却是在用两条腿走路,果不其然她听见一只手朝她的肩膀拍来,有人粗声粗气地问道:“喂,小丫头,你瞧见我儿子没?”
小龙女侧身一闪,站起身来,已然躲过他一拍,冷冷道:“从没见过。”
那人须发皆张,绝类铁猬,一头乱发似是好几年没打理过,乍一看像是一头狮子,“那你在这做什么?”
“我在想我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