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黎婴顿时茅塞顿开,出声赞叹道:“小师弟,你是怎么知道的?”
徵尘起身的动作略是一停,心中默了默后站起身拂了拂眼前的云雾。回头对着黎婴淡淡道:“师姐平日里多看看古籍吧。”
黎婴被他的话噎了一口,也不甚在意的轻声笑笑只是要起身时眼眸一转,低呼了一声对着徵尘转身离开的背影嘟嚷了一声:“小师弟,我的脚麻了……”
果不其然,黎婴这话音刚落已走出几步的徵尘随即便回到黎婴身旁,动作轻柔的扶着她慢慢起身。
黎婴双手轻轻握着他的手臂顺着他的动作慢慢起身,等站直身后又忽是往前一倾,倒在徵尘的怀里轻轻的倚在他的身上。
“有点晕……”黎婴轻蹙着一双秀眉,在徵尘怀中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泛着水雾的眸子映着徵尘那张略显呆愣的脸。
徵尘自黎婴倒在他怀里头后,全身就变得有些僵硬,被那么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握住的手臂也不知该怎么放过才好。徵尘愣愣的看着黎婴朝他望来的眼神,漆黑的眸子里潋滟深幽,让他呼吸一滞骨子里一阵发热。
黎婴察觉到他的细微变化,垂下头掩住了唇畔的一丝笑意。黎婴在他怀中站定身子,美眸对着徵尘微是一挑,便施施然的从他怀中起身朝着坤卦所在的方位走去。
待她走出几步后,就再也忍不住的掩着嘴轻笑出声。方才徵尘的那般神色,已是让黎婴心中肯定了她先前的那股念头。
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怎能无情?黎婴从来不是扭捏的人,在玉虚峰偷跑下山入世也见过许多的人情冷暖,即便是在茶楼听听书也自是懂得几分什么是男女之情。再者魔域里头那些纵情声色的事她虽不欢喜,但却在耳闻中也懂得了几分。
只不过在徵尘面前,见他那番纯情的姿态还是让她心生羞怯,有些不太坦然。
不过这样也好,其实从竹林中时黎婴便在一直苦恼该是如何在徵尘身上得到线索,以来解开她心中的各个谜题。如今徵尘的心思被黎婴看透,她也是落了个自在。
只是在黎婴心生欢喜间一股不安的情绪倏地涌上胸口,之前在竹林当中徵尘那一双阴郁的眼睛里头到底还掩藏了什么?
恍然间,黎婴已经走到了坤卦面前,在迈上台阶时黎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迷朦的云雾,云雾中已看不见了徵尘的身影,只能感到属于他的淡淡气泽。
黎婴回头看着台阶上的精美雕花,想到在目前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下山以后发生的种种因由都与上一世的进程有些大不相同,她本还想借着上一世预先知道的走些捷径,可捷径没走到反倒是给自己填了诸多麻烦,连带着徵尘都如此诡异的被种上了心魔。
而不远处的徵尘在黎婴走后许久,才从之前的那般情形中回过神来。徵尘默了默神色,收在袖中的手指不住的点在袖口处的衣物上细细垂思,那一双掩不住笑意的双眼与之前试探的话语难不成师姐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这时喉间一阵止不住的痛痒让徵尘不住的咳嗽起来,胸口微微震动涌上一股锥心的刺痛,这股刺痛让他本是昏沉的脑中一记抽搐。
徵尘抚住不住抽痛的额头深深吸了口气,神色凝重的翻开手掌,掌心中的一道金符忽明忽暗,见到这道金符让徵尘心里猛地一沉。
在二人心思各异间,徵尘与黎婴都没有发现他们下方的仙台中心上又涌出一波又一波的云浪,四周的云雾里边开始闪过几道白芒。
仙台之中缓缓响起一阵轻轻吟唱的歌声,随着歌声而来的是暗雷汹涌的乌云。
……
仙台中的变化带动着竹林中的风向,容晋将澜苍送出竹林后察觉林中的微风骤然一冷。
他回头往了眼竹林深处,匆忙的将那道泛着黑光的裂缝修补好,想先回到竹林中看一看洛青书的此时的情况,可就在这时从他身后冒出一只露着白骨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谁?!”容晋神色一禀周身冒出一道烈焰,但还未等到烈焰成形,容晋又觉肩膀一松回头时已瞧不见了任何人影。
冷风猎猎的竹林中,除却婆娑的竹影再无任何动静。即便是容晋运起神识探视,出了他与洛青书外也是再也探查不到还有其他人。
“奇怪……”方才肩膀上的那道冰冷的寒意分明那么真实,难不成是自己太过紧张?
容晋虽在心中疑虑,但此刻刮在竹林中的冷风越渐猛烈让他不得不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放在一边。
这边容晋起身回到竹舍中去时,那边的仙台里早已是乱成一团。
黎婴刚在台阶上站定,就瞧见眼前的云雾慢慢的凝结成了雷云,其间的道道白芒就在她面前滑过,雷云中暗涌的仙力忽然暴涨引出阵阵渡劫时才有的天雷。
虽然黎婴在上一世只有金丹期的境界,但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得道修士飞升渡劫时的情景,只是为何这里突然会出现渡劫时才有的天雷?
也许是黎婴死过一会,所以现下便变得十分怕死,如今她才刚摸到一点头绪,现下又让她遇到这等劫难,让她一个金丹期的小小修士呆在这处仙台不等于就是送死吗?!
看着上方蓄势待发的天雷,黎婴顿时慌了神,而就在六神无主之际,徵尘就破着云雾来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