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清楚船队标志的蒙特雷刚想着,巴洛克这些人估计是想要草帽那颗价值三千万的人头赏金才追击海贼船,下一刻,凭空生出的金红火柱贯穿了东边大片海域。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火焰呼啸着吞噬了海面,刺目火光升起复又消散在空气中,片刻过后,高热混合着灰烬,被海风捎带着扑入鼻端。
仅仅是一击,巴洛克工作社整支船队瞬间灰飞烟灭。
蒙特雷看见了那个黑发年轻人,透过拿在手中的望远镜镜头。
赤着上身,后背脊纹有白胡子海贼团标记的年轻男人远远投来一瞥,隔着漫长距离,对方精准找到他的视线,目光透出锐利的森然杀意,与冷冷的警告。
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波特卡斯d艾斯。
一击全灭巴洛克工作社船队,留给先锋号警告一瞥,黑发年轻人随即乘着小艇折返来时的那艘船,草帽海贼团的船。
先锋号没有继续追击,蒙特雷下令军舰驶往东边海域收拾残局,放任草帽海贼船扬帆远行————不是不想追剿而是当前形势不允许。
火拳在草帽的船上,那位近些年声名鹊起的海贼是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斯摩格上校不在军舰上,凭先锋号此时战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双方实力差距悬殊,即使事后被责问,蒙特雷也做不到拿军舰上士兵的命去拖住敌人脚步,他只能咬牙改变航向,前往东边海域搜寻是否有幸存者。
…………
先锋号赶到时只看见满目疮痍,海面上漂浮着未燃尽的船只残骸,黑烟顺着海风向天空攀爬,有侥幸未死之人在波浪间半浮半沉呻/吟哀嚎…地狱般的场景。
打捞伤员,通知岸上医院,收拾残局…
蒙特雷马不停蹄的处理那些火烧眉毛的棘手事务,忙着忙着忙到现在,然后他才惊悚的想起自己一直把人关押在审讯室里不闻不问…
原本想着要稳妥解决,结果变成把人往死里得罪————愣愣的环顾周遭一圈,之后,蒙特雷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失意体前屈。
斯摩格上校已经领着上岸的那三分之二兵力折返,顺便还押回一些城镇里逮住的巴洛克工作社成员,都是杂兵的样子,不过也得分出人手去审讯关押。
另外,先前蒙特雷下令联系的这港口城镇医院也派遣医务员抵达,正在救援东边海面巴洛克船队沉没后打捞上来的一些伤患。
甲板上乱哄哄的,一片吵吵嚷嚷里猛然忆起噩耗的蒙特雷,捧着脑袋站在原地发愁…
良久,左思右想还是愁得不行的蒙特雷中校深深叹了口气,随即拖着迟钝步伐朝甲板一角的斯摩格上校走去,准备把实情报告给他长官。
反正得罪也得罪了,他边走边这么想,那位至少不是无辜,询问也是必须程序,他这边要做的是提前报告给他长官,让斯摩格上校事先了解实情,至于后续…
花了几分钟时间一五一十叙说完毕,蒙特雷中校看了看他长官的侧脸复又收起视线,垂下眼帘,遮去眼底飞快掠过的一丝狠意。
至于后续,那就要看那年轻女人识不识趣。
识趣的话双方各退一步当成误会随手解开,不识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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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处带有关/押意义的场所总是带着压抑味道。
先锋号审讯室也不例外。
蒙特雷中校跟在先锋号最高指挥官斯摩格上校身后,时隔半日再次看见那年轻女人,对方仍旧坐在角落,姿势和他离开时看见的一样,象是进入监/禁/囚/牢她就没有动过。
此时听得有人靠近,她回过脸来,直等到蒙特雷和上司在牢笼前站定她才缓缓起身,理了理纱裙,脸微微抬高几分,隔着粗黑铁栏杆看着人的目光显得平和。
蒙特雷站在上司身侧,眉心微不可察皱了皱————对方太镇定,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情绪激烈之人通常色厉内荏,这年轻女人看上去一点也没有愤怒或者畏惧…
试想有谁被关押了还漫不经心?更何况是与海贼有关的人,即便是海军家属,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也逃不过牢狱。
她表现得不在意倒是叫蒙特雷脑子里那根戒备神经更是绷紧几分,因为有句话说得好,会溺死人的河流看起来都很平缓,她这样是笃定没人奈何得了她?
…………
半晌,蒙特雷听见他长官斯摩格上校哼了声,紧接着又敲了敲牢笼的铁栏杆,用的是来的路上蒙特雷呈交的那柄制式匕首。
海楼石刀刃敲击在钢铁上发出钝闷声响,斯摩格上校的声音混在其间,冷冷的音色,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我不管你和谁谁谁有关系,现在你只需要老实回答问题。”
“草帽海贼团到阿拉巴斯坦打算做什么?”
“这国家的公主也和海贼混在一起,对吗?”
斯摩格上校丢出的问题叫蒙特雷低低的倒抽一口气,一时瞪大了眼睛————公主?阿拉巴斯坦的公主也在那艘船上吗?
怔愣过后,蒙特雷痛苦的呻/吟一声,几乎忍不住想捂脸,他错了!他不该先把实情告诉他长官,他怎么给忘记了!斯摩格上校是个非常、非常、非常、厌恶裙带关系的人啊啊啊!
片刻过后,许是得不到答案,再次开口时,上司的语调掺进几丝恶意,“回答问题,女人,别想试图蒙混过关。”
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