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最显眼的就是那张竹席床,四四方方很是宽敞,先生合衣侧卧在中间,之前没注意,原来先生的肩还是很宽阔的,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瘦削,发丝在竹席上蔓延开来,还有好些垂到了床沿边儿。
「先,先生,外面那人带来的吃食。」严既明有点结巴,毕竟他未经主人允许就乱说了一通,而且还闯了进来,刚才那装模作样在看到先生的背影後完全消失了。
「还回去。」先生吐出三个字,卧姿也一点没变。严既明算是知道了,先生这是在躲著外面的少年呢,这模样跟自己躲著陶碧秀是多麽相似啊!
他抿著嘴,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床沿,将落在外面的发丝轻轻放到床内,之後才惊觉自己的行为好像有点过了。
「是!」他匆匆转身,只希望先生没感觉到自己的动作。
男孩在看到严既明出来时一脸震惊,严既明也看到了他的不甘和失落,走近了把盒子递给对方,「先生说了三个字,还回去。」
「先生还说了什麽?」男孩狠狠的瞪著严既明。
「先生还说……」严既明想了一下,决定应该加上这句,「说只收一个徒弟,所以你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你!你胡说!」男孩推开盒子,抓住严既明的胳膊,好像想要闹大了让先生出来一样。「你快放开我家公子!」三人隔著篱笆几乎要扭打到一起了。
直到先生出来,男孩率先停止了动作,但还是抓著严既明。先生什麽也没说就走到三人面前,伸手拍掉了男孩的手,轻轻握住严既明的手腕,「我那天说过了,不会收你就是不会收,你走吧。」
男孩的眼泪又掉了出来,捡起地上的盒子,不服气的剜了严既明一眼,再看先生时又是一副被抛弃的委屈模样,连严既明都差点怀疑两人之前有点关系了,因为先生说话的语气还是十分温和的。
「我,我不会放弃的!」男孩莽撞的转身冲了出去。
终於松口气的严既明看了看被先生抓住的手腕,「先生,我没能......」严既明可知道是先生出面才让对方最终离开的。
「松弛有度,严於律己,又知变通,不错。」先生说的话进了严既明的耳朵,虽然听到过不少称赞自己的话语,但他觉得先生的话是最让他高兴的,因为听的人有一种信服的感觉,好像只要是先生嘴里说出来的就绝对是真的一样。
「擦擦吧。」严既明这时才发现先生另一只手里竟然拿著一个小瓶子,先生怎麽知道我被抓伤了。难道这也可以预测?严既明接过药膏,心里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