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阳子也抽了抽唇角,就见那青年袖子外的手指悄悄指了指祁国公主的方向,璞阳子稍一犹豫,便点了点头,然后拿出长剑,一手拎过青年,一手拎过祁国公主,“嗖”的一下子,就从这里离开。
众人暗道不好,然而等他们想去追的时候,除了同为金丹期的万真人,还有偶尔几个有特殊法宝的筑基修士,竟大部分都只能望洋兴叹。
而那青年,也就是服下了易容丹的莫长生,却是一路支使着璞阳子从望山城飞到了合欢宗的脚下。
璞阳子终于耐心耗尽,将祁国公主往莫长生怀里一推,长剑一指,厉声道:“结婴丹在何处?若敢欺我半句,我便上天入地,只为杀你一人!”
祁国公主瑟缩着,可怜而可叹。
然而莫长生还是将和现在的自己一般高的祁国公主推到了一边,而他自己,远离了璞阳子几步,这才一手取出了千里遁地符,一手拿出一个玉瓶,远远地扔了过去。
“还请真人莫要忘了誓言。”
璞阳子虽是散修,其剑道的路子不为那些大宗门认可,然而其性情耿直,犹如其剑,品性高洁,一手接了玉瓶,查验过后,正是他们师兄弟遍寻不得的结婴丹,璞阳子的冰块脸上这才好看了几分。
然后在莫长生一脸警戒的目光中,璞阳子看了祁国公主一眼,才道:“如此,我得了你的结婴丹,你却只要了一个祁国公主,却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他在储物袋里翻捡了一番,然后才一脸尴尬的道,“我已经没什么灵石了,你将来若有难,便去散修盟寻我师兄弟,只要不让我们吃亏太多,我便会帮你一次。”
璞阳子说罢,转身就御剑飞走了。
倒不是他不想留什么信物了。只是他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早早卖了,换做可以帮师兄渡劫之物,最后的灵石,也花在了祁国公主身上。璞阳子如今比莫长生还要穷,另外还有帮师兄渡劫的重任,一时之间,也只能欠着莫长生这么一个因果了。
莫长生并不以为意,只取出一身男装,让祁国公主换上,而后便拉着祁国公主到了合欢宗脚下的凡人坊市的一家客栈里。
祁国公主双目盈盈,正要拜下,却被莫长生一躲,只伸长了手道:“东西呢?”
祁国公主一怔,正要含泪说些什么,就被莫长生一手掐住了脖颈,冷冷的道:“我若欺骗了璞阳子,璞阳子为人正直,便只会索我性命而已;然,若是你欺骗了我,我却不会要你的性命。”
莫长生的另一只手,正好抚摸上了祁国公主的脸颊,半是轻叹半是赞美道:“这样的姿容,又有公主的雍容华贵,想来是任何一个青楼花魁都比不上的。”
若非千年水灵珠正是他如今需要的,若非他不想公然违背了因果天道,如今早就在得了那颗结婴丹时变悄然离开了,又何必再返回来,徒惹麻烦?
只是这祁国公主如此不识时务,却让莫长生不得不用些非常手段。
他已经为了这千年水灵珠冒了一次生命危险,祁国公主已经被救了出来,他也履行了承诺,那么如今,祁国公主就必须履行她的承诺了!
祁国公主被掐的神智都有些糊涂了,半晌才挤出一句反驳之语来:“我……你、你不能卖我!你是修士……不能卖凡人!”
莫长生却是笑了出来:“我为何要卖你?你不知这是合欢宗脚下么?我何必卖你?我只消……将你放在青楼楚馆云集的街道,接下来发生什么,又与我何干?那所谓的因果,又如何寻得上我?”
祁国公主彻底傻了眼。
莫长生手一松,眼前美人软软倒地,他目光却越来越冷:“公主殿下可是糊涂了?我并不欠你什么,此番费尽心思冒险救你出来,也只是为了你手中之物而已。若是你当时只是为了脱身,故意欺瞒我的计策而已,那么,你不仁,我又何须道义二字?我最后问公主一句,东、西、在、何、处?”
☆、伴侣
祁国公主看着莫长生冷冷的目光里毫无怜香惜玉之意,便知道莫长生如今是真的要把东西逼问出来了。
只是祁国公主得此物帮助良多,在望山坊市不得已求助,此刻却是舍不得了。
她伏在莫长生脚下,嘤嘤哭泣:“我愿从此侍奉公子,为奴为婢,只求一容身之所!”
莫长生黑着脸不答话,祁国公主又道:“公子也是蛟龙血脉,又岂会不知,那千年水灵珠是我的保命之物,有了水灵珠,我才得以容颜不老,得千年寿元?若是失了水灵珠,我便会立时老去,寿命也如同凡人,公子,求公子看在你我同为蛟龙血脉的缘分上,饶过我罢!”
莫长生想到他这次接的师门任务,那位祁国公主,可不正是容颜老去,完全如同凡人么?
“公子与我皆是蛟龙血脉,皆有千年寿元,公子除了千年寿命之外,还有灵根得以修炼成仙,又何必非要对我赶尽杀绝?公子大德,我祁国皇室女原本就因血咒而命运多舛,公子饶过我,让我侍奉公子身边,帮助公子度心魔劫,又有何不可?”
莫长生闻言,面上更奇怪了。
他看了祁国公主一会,才道:“你如何得知我也是蛟龙血脉的?难道除了这个,你便不怀疑我是斩龙人么?”
斩龙人以斩龙为毕生所求,为了吸引蛟龙血脉,故意在身上弄些与蛟龙相仿佛的味道,亦不奇怪。
祁国公主打了个哆嗦,才道:“自然是气息。公子一进坊市,我便嗅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