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个楚楚可怜的女人不爽地套上了羽绒服,“哥!行了,现在这世道上当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走,跟上去看看!”
“做什么?”
“没见他开的路虎!开到这里来他一定带着油桶,现在哪儿还有人去崇明岛啊,你没听说么,岛上有海怪,已经咬死了不少人,而且那里有新来的高老大,说是从广州那边北上的,没去袁大姐和陈老大的地盘,直接从崇明过路,他手下有一群人横得很,这小子的路虎太招眼,去了也是自寻死路,我们已经快没汽油了,看看能不能趁机从他身上搞一点。”
因为崇明位于长江入海口,说是海岛,四周的水却多是江水,沈迟开着车到空无一人的海滩时,漫无边际的芦苇荡在寒风中摇曳,这里的地貌在末世之后反而变得更加奇怪,在这种寒冷到几乎要将人冻死的天气里,早该枯黄的芦苇荡却比八`九月的时候更茂盛密集,呈献诡异的青绿色,简直绿得发亮。沈迟心里清楚,大概这些芦苇也已经发生了异变。
不过,末世并没有影响那些木栈桥,四个人下了车往海滩边走,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这里是看日出的好地方,可惜到了末世,再也没有人有旅行的兴致,太阳出来的日子远比末世之前要少,可能整个月都没有一天会出太阳,天空大多都是阴沉沉灰蒙蒙的,犹如人类压抑的心情,偶尔还会下大雪和冰雹,在这样的末世,带走人类生命的不仅仅是丧尸簍-u,no盏慕化动物,还有恶劣到极致的天气?/p>
这一天,却似乎是个晴天。
但哪怕是天边升起了太阳,却好似蒙着一层灰雾,并没有多少美好。
顺着木栈桥往前走,沈流木和纪嘉还在打哈欠,反倒是明月精神很好,但嘴里一直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呐,这个给你们。”明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三张黄色的符纸,“这里的风有点怪。”
沈迟接过符纸,“什么符?”
“避风符。”明月开口,“不是那些僵尸,是人。”
风中有东西,沈迟也察觉到了,他感到自己中了一种debuff,也就是不利状态,只是每秒掉三两滴血对他而言构不成什么影响而已。
身边沈流木很特殊,身为木系异能者,这种些微的毒素他自己的身体就能调整解除,只有纪嘉有些不舒服,但她怀中的木偶眼睛泛着诡异的荧光,很快这种不利状态就被吸收到了木偶的身上,而木偶能有什么生命力可言?
虽然说,他们三个其实都不怕这种怪风,但沈迟还是给沈流木和纪嘉贴上了这道符,能避一避总是好的。
是人,放在风中的毒,应当也是个异能者,毒系异能者也是相当少见的类型,沈迟知道的毒系异能者只有一个,而她一直住在北京,所以这个应该不是她。
其实毒系异能者比起自然系异能者要稍逊一筹,他们的能力对丧尸的作用很小,对人类而言,在末世里生存下来的人类渐渐对于各种毒素的抵抗力也会增强,到底不比自然系的能力来得强大。
木系解百毒,本身就是毒系异能者的克星,早期这些异能者的能力都不会多强,沈流木天天用元晶养着,应当比这个毒系异能者厉害多了,从空气中这微量的毒素就可以看得出来。
渐渐走近,远远沈迟就听到哭声中夹杂着大笑,不禁皱了皱眉。
几乎不用去看,他就猜得到不远处发生了什么,末世的到来,意味着道德的崩坏,法律失去约束力之后,人类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恐怕自己都难以想象。生存变得艰难的同时,是所有的黑暗面都爆发开来,在末世刚刚来临的这一两年里尤其严重。
只再继续走了一小段路,视线中的泥滩上,足足有上百个身影,在这种几乎能冻死人的天气里,站在栈桥上的青年男女大声笑着,吹着口哨,有一个男青年甚至背着一个吉他,唱着沈迟从未听过的一首重摇滚歌曲,嗓子喊到几乎嘶哑。
泥滩上,是冻得瑟瑟发抖的普通人,他们之中,有老人,有孩子,有年轻男女,应该是崇明的一部分幸存者,而现在,除了哭泣和哀求,他们无法再做到其他。
因为那群正在狂欢,甚至手上拿着罐装啤酒往口中灌的青年之中,居然有三个异能者。
沈迟一眼就将他们辨认了出来,一个染着黑指甲耳朵上打了十几个洞的男青年,一个挑染酒红色长发浓妆艳抹抽着烟的年轻女人,和那个弹着吉他的歌者。
“咦,似乎又有朋友来了。”那个黑指甲男青年忽然朝沈迟他们看来。
那些正在从泥滩上挑选漂亮女人的青年顿时都停下了动作。
“最讨厌有人打扰我们的y。”吐出一个烟圈,红唇如火的女人冷冷说,但是当看到沈迟的时候她的眼睛忽然一亮,上下打量沈迟的目光轻佻极了。
沈流木的小脸拉了下来,“嘉嘉。”
“嗯?”
“我看她的眼睛很适合给你做新木偶。”
纪嘉看着那个女人,似乎正在衡量,“她化得妆太厚了,好像还戴着隐形眼镜,看不清啊!”
明月瞥了这俩一眼,忽然上前好几步,严肃地说,“这位先生,这位小姐!我看你们印堂发黑,不日定有血光之灾!”
……
……
沈迟差点忍不住喷笑出声,而那几个青年男女一下子表情都有点扭曲。
因为明月是那种无论表情还是口吻都太正经的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