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其中也有几个排名靠后的新科进士。但他们的官位显然远不及他,只被安排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活。
张子初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的按照打听好的,按部就班的坐在位置上。这里条件并不算十分好,不过作为朝廷六部之一,照理别处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想到这里,他已觉十分满足。
那些上官倒不见怎么反应,只不知为何,似乎十分默契,在短短一盏茶的功夫,竟安排许多事务,足够忙上一天光景。
他怕自己难免遗漏,便拿笔记下,一一去办。先是要去整理卷宗,还要理清礼部的人事关系,对新来的进士进行誊录登记。还有北域的鹘族今日要上京进贡,正要接待处理。
张子初拿着一堆鹘族资料,只看得头昏眼花,这等大事,倒也不用他做主,却要协理上司。这件事负责的人是礼部侍郎宁清越,已经六十多岁,颇为老迈,行事力不从心。
虽然不知道这么不省心的上司,为什么不给派个靠谱的老手协助,反而把自己丢过来,但张子初也只能乖乖跟着他做。
谁想到宁清越似乎对他极为不屑,只吩咐他做事也不予以解释,更不与他交谈。想想这是自己上司,也不好怎么着,张子初只能听他的话一一去做。
这一天下来,他跑进跑出,比那些末等进士还要c,ao劳许多。好容易把事情办好回来,却见礼部众人都已回家歇息。
张子初旁边有一个礼部小吏跟着,但他不愿被人看轻,事事亲力亲为,生怕被人抓到错处。那小吏见他如此,自然也不敢偷懒,倒是也跟着一起晚归。
“怎么他们都回家去了?今日礼部新来了这许多人,难道都不会有一群人去哪里聚会,认个脸熟吗?”他想说的是欢迎会,但直接说的话怕是小吏不懂,就只好尽可能委婉一点。
那小吏名唤方达,此时听到他的话,却低着头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