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过得犹似很久。初来走得很慢,后来强打起精神,觉得还是早点离开为好,离开呼罗珊,且先离开吧,离开了再说。糊涂事已经做过了,害臊的都留给记忆。到了龙赛沃之后,怎么打算?是不是已经给通缉了?被他打昏的那个猥琐的“敢死勇士”,是否已经看到他了?会不会被军法处置?已经超过归程时间太长了,是否已经已上了军营的黑名单?
一个声音传过来:
“大消息,天大的消息!”
“什么事情?”
“有大事发生了?请说吧。”
“是首都出事了,大事,绝对是大事!”
苏拉听到门口有人嚷嚷,像是在说政事,他没当回事,准备离开。
“真是大事!”
“难道比战争更大?”
“堪比战争!”
“你倒是说啊!”
“好,我说,我这就说,我休息下。”
“快说。”
“是西碧拉公主。”
“西碧拉公主怎么了?她不是安全回到王宫了么?”
“她被人掳走了!我的神啊,她被几个邪恶的巫衣掳走了,今天刚刚传出来的消息。都城都快要炸开了,所有人都准备去救公主,国王正在召集人马,军队在赶往都城,很多勇士都马不停蹄地上路了。我都不敢相信,快祝福我们的公主啊,祸事一件接着一件。”
他还偷偷说,“落到邪恶的巫衣手上,据说还是‘血巫’,......只怕贞洁不保啊,......国格尊严不保啊!这简直是灾难啊!可怜的公主!神保佑我们的公主,保佑我们的呼罗珊!”
苏拉一把抓住他,问个究竟,让他说得明白点。
这人一脸惊恐,被这个武官给吓怕了,吞吞吐吐地说出来,都是真的,**不离十,听到的消息不多,却都千真万确,总之,公主给血巫抓走了!
苏拉连忙上了马,调过头来,飞一般地朝大路奔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一路上什么都想不到。焦急得难以名状,仿佛一切都已不重要,只要眼前的事最紧迫,身下的骏马,被他不断地抽打,也陷入了狂乱的状态。他频繁摸着兜里的物品,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心里又急如焚,路上,城门,军营,王宫,聚师大会,拯救公主,出征,一切都恍然而过。然后他又穿上了戎装,听到周围一群誓师救主的声音,跟在了他们的队伍之中,随着一个领头的,朝着某方向进发。
※※※
邪恶的巫衣贼军,窝藏在一个山谷的破败城堡里,早准备好了防御工事。城墙上不时有首领露出头来,探头探脑,小心地视察敌情。他对城堡面前的叫嚷和劝降声不置回复,似乎有些害怕,却又铁了心要交换条件,非获得好处不可。
城堡门前已经列了一队人马,高矮胖瘦,各种服色,各种模样。他们都是受到国王的号召,前来拯救“高贵的公主”的,他们发过誓,要“为了公主的安全而奋不顾身,甚至不惜舍弃掉生命”。他们都是各路英雄,有本国的,也有邻国的,有老的,也有少的,有身怀绝技的,甚至还有带伤上阵的,有刚参加完龙赛沃战争的,也有从敌国来的。他们在破败城堡前大声叫嚷,咒骂不决,说,倘若公主的安全有一点损伤,就让这里这地夷为平地,寸草不生。
骑士雷纳德说:“巫衣们的行径已经彻底暴露了他们天生邪恶的本性。我将以骑士之名,行忠君之事,讨伐这些将王族的尊贵、完全浸入到冰水之中的丑恶贼奴们!我的鲜血,将为呼罗珊流尽,也将为高贵的公主流尽!我从血腥的龙赛沃回来,奇迹般地活过来,现在,我将再死一次,只为了我这支长矛上的正义,只为了维护正义的尊严!”
雷纳德在龙塞沃没有死掉,冰冷的武器穿过了他的肺叶,却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他还在家中养伤,虽度过了危险期,却仍有重伤在身,不过,出事之后,他还是包扎了伤口,坚持将长矛拾起,参加到了征讨的队伍中来。他说话的声音高昂,却不住颤抖,身子也在摇摇晃晃。
“为什么还不宣布进攻?”
“难道我们的生命比公主的贞洁还要重要么?啊,我们高贵而可怜的公主!我将要用性命来守护公主的贞洁,用我的鲜血来捍卫公主的高贵身份!”雷纳德高声喊道。
“对,用我们的生命,换来公主的贞洁!”群雄喊道。
一个说话更加冠冕堂皇的雇佣兵头领道:“当听到这个消息,我感到内心痛苦万分,我的血液已经凝固,我的悲伤正在激起仇恨。我不允许罪恶在我眼前如此放肆,我要用手上的剑和敌人的鲜血来抚慰我的心。如果我失败了,我将怎么转过头去面对我的影子,我的心将不会在受伤后痊愈。”
说此话的,是迦勒斯的雇佣军首领希瑞·黄。在结束了龙赛沃战争之后,本想在周边游历一番,突然听到公主被绑架的小心,十分挂心,费了好大力气,才潜入呼罗珊国。他说,他将用生命来换取公主的安全,将用他的长刀,来砍掉敌将的头颅。
“我已经等不及了,谁快发号施令,我们大家一起冲!谁救出公主,公主就是谁的,谁就抱着她,前去国王那儿求婚。神在上,谁敢抢我的生意?我已经准备好亲吻我的公主了!”一个叫做阿穆林的兽人国贵族喊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