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法姬所说,娜米拉是双重间谍,她一方面为河马王牵线,一方面又向拉丁汉负责,那么很多东西,只怕河马王和拉丁汉也不知道吧。估计是把什么事给抖出去,导致拉米娜的身份被揭穿了吧。或许,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谁知道呢,现在不了解情况,不必过分猜测。
阿鲁鲁花了几天时间,试图打通“烽火厂卫”里边的关系。烽火厂卫是最能联系人的,谁都知道他们的行当,他们将数不清的暗线,埋在看不见的人群之中,再将他们编织成网络,一张密密麻麻的关系网络。利用这张网络,仿佛能逮住所有人。
不过,阿鲁鲁还是碰了壁。折腾了几天,到处找人联系,却根本摸不出个线索来,一来这里的人大都外出了,恰如之前所说的,二来,阿鲁鲁也实在没什么关系。没有信任感,钱再多,别人也不愿意透露。跑了不知多少家,不就提供点情报嘛,到处吃闭门羹,一点头绪没有。
“烽火厂卫”的路走不通。阿鲁鲁也累得要死。现在茫然无措了,不知道从哪里入手。世界这么大,到处都是人,却偏偏没有要找的人。同在一座城市,却都被高墙所阻隔。一个人,一个女人,有那么难找么。
阿鲁鲁晚上在酒馆里解闷,一边喝着闷酒,一边若无其事地听旁边的人聊天,这些人,聊的无非是亲戚、女人之事,要么就是打扮、装束、香水,等等。今天穿什么啊,工作上遇到什么讨厌的人啊,跟谁结了梁子啊。都说酒馆里有话题,让人有灵感,怎么想要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呢。
搂着两个河边女郎回去,她们俩咿呀咿呀地说个不停,又是嬉笑,又是打骂,尽是些下流的话题。阿鲁鲁倒不想说话,只听着她们说着。过了好一会,阿鲁鲁问道:
“妳们知道一个叫娜米拉的贵妇人么?”
一个河边女郎说:“我们谁不认识呢,怎么,妳要找她啊,给好处,我就告诉妳啊。”阿鲁鲁正色道:“妳真的知道?”“有什么不知道的呢,娜米拉嘛,只要妳愿意拿出好处来,我就说给你听。”阿鲁鲁拿出个金币,“我说真的。”“你要找人是不是?”她说,“你说的什么‘娜米拉’,定是你的老相好,或者就是你什么仇人,要么就是你的什么什么,否则怎么会这么想找她......”
阿鲁鲁就要夺回来。
“......别急嘛,都督头,听人家说完嘛,”她抹了抹脸上的浓妆,说,“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晓得,有个人肯定知道。”“谁?”“瞧你这急的,她是你的情人啊,跟哪个情夫跑了,是不是啊?哈哈!”
阿鲁鲁叫她快说,别让人讨厌。
“我们这一行的,你也知道,都说我们这儿不好,那儿不好,可是来性子的时候,又非要找我们。我们哪有那么坏啊,坏的无非是你们这些男人。我们这么辛苦,每天都要打扮,跟姐妹们天天面对不同的人,想着法儿逗他们开心,他们有怎样的要求,我们就得迎合,要招待得不周了,没准还挨打呢。可是我们难道除了干这一行,就不会赚点外快了啊,有的聪明的姐妹啊,就知道利用手上的人脉,做一些常人不愿做的工作,......”讲到这,她又去抹自己头上那胭脂粉去了。
阿鲁鲁似乎听出了什么,忙叫她继续。
女郎伸出了手。
阿鲁鲁又递出一金币。
“我们也不容易啊,你瞧我们这些姐妹,大都是从乡下来的,一进城就给人看不起,说我们太土啊,不会打扮啊,气质不行啊,或羞羞答答啊,等等。我们容易嘛。当然不容易。我们也无非想在巴布·伊尔这好地方,混得像个人样,看到别人穿这穿那的,谁叫她们生的这么好,命好啊,那个绫罗绸缎的,雍容华贵的,我们又羡慕,又不甘心,为什么她们就穿得,我们就穿不得?一个好好的东方吐火罗扇子,都要七八个金币咧,我们得服侍多少臭男人,才换得回来。还得在他们面前唱红脸,明明不高兴呢,却还要说高兴,明明累得要死,却还要说好舒服。我们容易嘛我。”
阿鲁鲁这就要伸手打她。扯到哪里去了。
“不许打我,”她说,“你就不能多给我几个啊。”
阿鲁鲁说:“我要是找到了,就买妳吐火罗扇子。”
“真的?不许撒谎!撒谎了让你以后找不到女人!”见阿鲁鲁点头,她就说了,“我们被迫听到太多不喜欢听的话了,知道了太多我们不想知道的事了,那些事有什么意思呢,可是不听又不行。这个世界无聊的男人太多了,和无聊的女人一样多,——你先听我说完嘛,——我们有的姐妹呢,就是跟别的姐妹不一样,记性特好,什么都能记住,一年前的今天跟哪个男人睡了,睡了几次,聊了些什么,都还能记住,于是呢,她们渐渐地就学会利用这一优势,做点联系人的工作来。”
阿鲁鲁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早知道就来找妳了啊。
“找我有什么用,我记性可不好。昨儿晚上跟谁那个那个了,到今儿就记不起来了,就算是面熟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过。现在我只要一上街啊,仿佛到处都是脸熟的人,人人都认识我一样,唉,——好啦,我不耽误都督头大人的时间,告诉你吧,去找丁丽莎,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