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跟你数一数吧,最近我做的事情蛮多的。”
在近秋雨恢复常态之后,孙九霄反倒有些不爽快了,不过兴致不减,掰着指头盘算起来:“上周六的义诊,我上午治愈了三十多个病患,中午则是去到华夏名医堂斗医,下午又处理了几个病号。上周日,我为吴书记做完手术后,又到你们763医院惩治医界qín_shòu,结果反而被方安林暗算得手”
孙九霄说到这里,下意识的捂住嘴巴,看向近秋雨,见她的情绪并没有大幅波动,这才继续说道:“晚上,我又被拉到一个拳场,救了一个朋友。周一,也就是昨天,我在仁爱医院做了一整天的苦力,晚上还去到谢家,出席白清扬的拜访晚宴。这件事完了还不算,二半夜出去吃个宵夜还被雷老五手下的人绑走,又见识了雷老五这个病号。”
有些事情,譬如他和谢婉儿之间的瓜葛,和白清扬之间的纠纷,和雷老五之间的交集,都没有详细说明。
因为这些,与近秋雨无关。
“至于今天,我又在疗养院被医疗专家组的董瑞珠挑衅,又在仁爱医院查看了吴书记的情况,你这里已经是第三站了。”孙九霄草草的将这几天的行程数了一遍,总结道:“你看看我多么忙碌,这许许多多的事情,或多或少,跟传统中医复兴都有关联,我在努力,从各方各面努力的达成目的。”
“你想说什么?”近秋雨眉头稍皱。
“我想说,家仇国恨什么的,其实我都不放在心上,我的第二职业是和尚,和尚不就该盛世普度众生传扬佛理,乱世闭门不出远离灾祸么?”孙九霄夸夸其谈,随意的将杯中红酒喝尽。
近秋雨没有再说话,因为她还是不懂孙九霄的意思。
以孙九霄说的,他是全然不将华夏强盛与否,中医复兴与否放在心上的。
若是如此,他做这么多,拼上性命,又是为何?
“你很想知道为什么吧。”孙九霄仿佛是白清扬附体,很浅显的,读出了近秋雨的心思。
近秋雨还是不说话,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显然,她也是很好奇的。
再冰冷的人,心脏都是跳动着的,血液都是有温度的,人之常情,又怎么能没有好奇心?
但近秋雨就是不说话,这是她多年冷淡养成的性格,反倒让孙九霄有些尴尬,只能清清嗓子。
“因为那天你对我说过。”孙九霄仰着头,眯着眼睛,回忆道:“你说,几十年来只出了我这么一个孙九霄,如果我回去了,岂不是还要等几十年?”
这是在当初,孙九霄第一次到763医院,平息一场医疗事故后,近秋雨对他说的话。
“这句话,只是借我的口说出来。”近秋雨解释道。
“我知道,曾老说的嘛。”孙九霄抿着嘴巴,点点头,不以为然,“但我是从你口中听到的,就当是你说的。当时我就想,就算为了你,我也要蹚一蹚这浑水。”
近秋雨很复杂的看着孙九霄,表情复杂,眼神复杂,内心更是复杂。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在没有想到答案以前,近秋雨就一把拎起孙九霄的肩膀,连推带搡,将他赶出了自己的公寓。
随着防盗门被关上,近秋雨仿佛用尽了自己的力气,靠着门板缓缓滑落下来。
摸着滚烫的脸颊,近秋雨第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生命的律动节奏很快,敲锣打鼓一般,扰的她心神不宁,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