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魔尊,改过脸的;秘籍,改过名的;帝陵,被人挖过的;天子,烧成
灰的。就一份名单,还差不多都是被他打过靶的。
「收好吧。」卢景严肃地说道:「指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呢。」
敢情你也拿不准啊?
寻宝的结果一点惊喜没有,倒是收获了一堆惊吓。程宗扬意兴阑珊地打了个
呵欠,疲惫感席卷而来。他出来之后才知道,自己在秘境足足待了两天,再晚一
点,只怕连自己的婚礼都错过了。
程宗扬打起精神说道:「明天是小弟的婚期,四哥五哥,我专门给你们安排
了一席……」
「醒醒,醒醒哎!」卢景道:「我说,你是不是忙昏头了?」
程宗扬茫然道:「怎么了?」
「月姑娘还在江州,你这边就要成亲——你说,我是当知道呢,还是当不知
道呢?」
程宗扬一拍脑门,赶紧解释道:「卢五哥……」
「甭解释。什么两头大,平妻啥的,你觉得跟我说有用吗?」卢景翻着白眼
道:「得了,我也不为难你,就当不知道吧。」
程宗扬转头道:「四哥……」
斯明信没作声,只是抬起脸,对他不理不睬。
程宗扬自己也是心虚,一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二来时间还早,一直没有跟
江州那边说自己娶亲的事。等再想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这会儿眼看着生米已经成了熟饭,程宗扬只好道:「等这边忙完,我去江州
亲口跟月姑娘说吧。」
「我们俩就算了。其他兄弟你可别漏了。」
「啊?」
卢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他们都退役了!」
「哦!明白了!」
*** *** *** ***
程宗扬拿到秘籍出来,秦桧已经在外面等候良久。
见到主公,秦桧提醒道:「明日便是婚期。」
「没忘。」程宗扬叹道:「刚还在说呢。」
秦桧松了口气,「属下只怕主公误了时辰。」
程宗扬打起精神,「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新邸已然备妥,还剩些琐碎细务,今晚便能收拾停当。」秦桧道:「大致
就是这些了。」
「朝廷里面就有没有哪个搏出位的,跳出来当忠臣?」
秦桧笑道:「主公身为平叛首功之臣,匡扶帝室,功绩彪炳,岂有这等不开
眼的蠢人,做此仗马之鸣?」
刘骜秉政不过数月,根基不深,所谓的帝党早在刘骜驾崩之前,就被清洗过
一遍。洛都之乱中,失去靠山的帝党成员大多阿附刘建,成为叛臣,随着刘建兵
败身死,或死或囚,几乎扫地无遗。仅剩的帝党成员,除了董宣和失踪的宁成,
恐怕就要数曾经的大行令程某人了。
横行多年的吕氏外戚一朝覆灭,被刘建下场吓到的宗室噤口无言,一边是朝
中群臣对刘骜无感,一边是皇后赐婚,重臣捧场,如此不合礼法之举,竟然在朝
野中没有激起半点风浪,婚事顺利得异乎寻常。
负责处置逆党财物的官吏早已得到消息,一接到宫中谕旨,便把整座襄城君
府,连同府内的奴仆全数移交给舞阳侯,还很识相的奉上一份不菲的贺仪。这些
官吏倒不是存心要讨好舞阳侯,只不过洛都城内杀得人头滚滚,谁也不想去触这
位新贵的霉头。
相对而言,朝中群臣还是颇有分寸的,亲近而不失之于亲热,释放出足够的
善意,又不至于显露出阿谀奉承之态。洛都城内的商贾就没有官员那种矜持了,
他们在程郑的游说下,在洛都之乱中大多选择站在长秋宫一方,为定陶王上位出
钱出力。而程宗扬也不负众望,不仅当初承诺过的废止算缗令做到了,甚至连他
们想都没想过的废除商人贱籍,将商贾列为良家也做到了。
汉国抑商已久,好不容易出来一个能为商人出头的功臣,商贾们无不欢欣雀
跃,把这位炙手可热的新封诸侯视为领头人。听闻程侯大婚,原本就有利益往来
的商贾自然不甘人后,那些当初没有赶上雪中送炭的,眼下的锦上添花机会可万
万不能错过。程郑出面放出消息,商贾们一呼百应,争相效力。
最卖力还是云氏,云家当初盘出产业,一堆掌柜、执事都聚在云氏在城外的
别院中,城中打得天翻地覆,他们则幸运地避开战乱,毫发无伤。眼下给自己家
里办事,又有云苍峰亲自坐镇,这些赋闲的掌柜、执事们悉数上阵,各自分派活
计,全力操持婚事。
有这么多人情练达的熟手相助,以秦桧的能力,自然是诸事顺遂。他笑道:
「紫姑娘已经前往主公的新邸,主公此时若有闲暇,不妨一去。」
程宗扬被他说得心动,「走!去看看。」
第六章 完璧堪怜
半个时辰之后,一行车马便来到襄城君府——如今已经是自家的产业,舞阳
侯府。
秦桧办事利落,短短数日间,便招募好人手,一边清理旧日主人的痕迹,一
边张灯结彩,张罗各项迎亲的布置。从正门到主殿的道路上,数以百计的工匠、
杂役往来奔走,将带有「襄城君 孙」字样的灯笼、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