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奴隶,应具备何种姿态?过去被贝奇玩弄的记忆莫名地浮上心头,心中
幽幽一叹,北璃抬起头,平静的目光中闪过一缕复杂,接着,身子渐渐落下,双
膝并拢跪地、抬头挺胸,双手聚拢放于大腿上,昂首望着俯视着自己的贝奇。
思绪万千,最终却只化作一句清风拂面般的温润细语。
「璃奴见过主人。」
话音未落,北璃柔柔地拜下,银丝滑落间,她的双手成内八字状向前贴地、
身体前倾、上半身抬起、额头轻触地面。
贝奇面露异色,可他非但没有应声,更是落井下石般抬起灰黑色的短靴,踩
踏在北璃伏低的后脑上,左右碾动数下。
灰扑扑的尘土自鞋底落下,洒落在银丝上,彷如无暇仙子落入滚滚红尘,仙
心蒙尘。
感受到头上的压力,北璃向上抗拒了一瞬,随即蓦地放弃,双唇紧抿,双目
轻闭,任凭贝奇羞辱,而少女的眼角,数颗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数分钟后,贝奇发出莫名其妙地问话:「你明白了吗?」
「璃奴明白了。」
顿了数秒,北璃屈辱地回以答桉。
「好。」
贝奇松开脚,朝远处行去,随后回头道:「随我来。」
「是,主人。」
北璃轻柔地应道,微微抬头,却没有起身,犹如一条初生的美人犬,朝贝奇
的位置屈辱地爬去。
作为圣女,她自会扮演好圣女的角色,驱除魔患,为天下开太平;而现在俯
首为奴,她自然也会努力扮演好奴隶的角色,奉献ròu_tǐ,侍奉主人。
这是他们间的约定。
而约定,她定会遵守。
瞥了眼朝前蠢笨爬行的北璃,嘴角莫名地扬起,贝奇转身朝宅院更深处走去。
无论北璃此刻的内心到底是在应付抑或是抗拒,但她现在的一切行为都源自
真正的自我意志——即便那是被限制在一纸协议上的自我。
人类总是容易被规则所限制,那些条条框框的道德与法规,何尝不是对人类
本身意志的扭曲?而现在对北璃,贝奇已经无需施加任何催眠了。
因为,他们之间,被一种更加磅礴宏大的力量联结在了一起,比之催眠洗脑
的扭曲更加完美,也更加牢不可破。
这种力量,可以称之为契约,也可称之为规则。
或者,以神秘学极致的名称来勉强代替,称之为——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