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应该是用来停自行车、摩托车之类的。明天,就是马拉松赛的日子,不少人
会骑车来后湾起跑,倒是用得上了。
七姐在靠近最里头的大棚门口停下车。张琳其实已经被这个看着好像里
的月「黑风高杀人地」似的地方吓着了,但是到了这会儿,也只好强装镇定的跟
着七姐进去。
里头果然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室内车棚,在长条形的正中央,还搭了一个临时
的屋内屋的房间,就这深更半夜的也亮着灯火,透过糊着报纸脏兮兮的玻璃窗户
透出光来。
七姐上去,用摩托车头盔「朵朵」敲敲门后,一个一脸皱纹、头发苍白稀疏,
五十多岁的土里土气的民工大伯,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保安服出来应门。
「郎七哥介绍来的,拍片子的……」七姐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连看
都不正眼看那民工大伯一眼,就含糊说了这么一句,又拉了一把张琳的胳膊:
「没问题吧?」
那民工大伯似乎胆怯的看看两个人身后,确认没人,才像个行尸走肉似的点
点头,胡乱的不经心的扫了张琳一眼,似乎忍不住,又扫一眼,才粗粗的「嗯」
了一声。
七姐又回头,对张琳笑笑:「好啦,没事,别怕。他会教你怎么弄的,这都
快天亮了,姐回去咯……回头你拍完的片子,他会带给我的。」
七姐转身要走,这吓坏了张琳,一把拽住七姐的胳膊:「姐?你别走啊。你
走了……我……我……我怎么……怎么回去啊?我怕……」
七姐噗嗤一笑:「傻瓜,你怕什么?这老头,你就当他是个哑巴,是个聋子,
是个瞎子,对吧,老头?」
那民工大伯,尴尬、木讷又迟缓的居然还真的点点头,好像真是个哑巴,是
个聋子,是个瞎子似的。
七姐依旧笑嘻嘻的:「姐不在这里,让你自己拍,就是为了撇清关系不是?
你就别胡思乱想啦。其实就是一件小事,走个过程,也不用害羞。马上就天亮了,
卖早点的都快出来了,你拍完,走回家,叫个车回家都成啊……这不是给了你2000
了么?你打车都可以打到南海省去了……嘻嘻。」
是啊……无论如何,自己的口袋里,已经多了一叠可以实现一切yù_wàng的钞票。
一直到七姐电瓶车的尾灯,渐渐消逝在黑茫茫的停车场废墟背后那都市凌晨
的黑雾之中。张琳,也只能回过头,硬着头皮,求助似的看了那个保安大伯一眼。
那大伯看自己的眼神……说是色迷迷的吧?也不是的……和那种平时男人盯
着自己贪婪猥亵的眼神不同,就像是……赤裸裸的在看一件没有任何人格的物品,
盯着自己的小胸脯甚至下体在凶恶的丈量;还带着明显的鄙夷……
「瞧不起我?是不是觉得我是干不要脸事的女生?操你妈的!我就是借钱而
已。你不也就是个赚垃圾钱的垃圾民工么?你做这种垃圾事400次赚的钱,我今
天一咬牙不就赚到了?」张琳的脑海里,泛起这娇羞恼怒的台词来。
也许是从父母这里继承的混不吝的基因,虽然此时此刻,她是又怕,又羞,
又惶恐,却又忍不住想想都要火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有什么啊?干脆就
装南妹到底!冷冷的盯着那民工大伯,装作老辣江湖无所谓的模样:「怎么开始?」
那民工大伯「嗯」了一声,不是对着自己的值班室,而是又向大棚深处靠南
里头走了几步。原来,在里头,另外还有一间和正中央的小房间差不多的小房间,
唯一的差别是压根没窗户,是个密闭的小间。他打开了那房间的木门,拧亮了里
头电灯……张琳只好跟着进去。里面好像也是一间值班的休息室,有一股闷闷的
气味,一张单人折叠小床,一张椅子,墙上还挂着破破烂烂的一面镜子,正中央,
却摆着一个三脚架,上头还有一架小形的家用摄像机,倒好真是个颇为适合拍那
种片子的「密室」。
那民工大伯果然没有留下偷看的意思,面带厌恶的,塞给自己一张纸条,指
了指里头:「俺什么都不知道。女娃……你自己进去弄,这上头的话,照着做,
照着说一遍……弄好了,你自己出来,自己走……其他的,俺什么都不知道。」
张琳低头一看,纸条上却是剧本似的,写着自己要怎么脱衣服,脱到什么程
度,甚至要求自己捏rǔ_tóu,分开腿展现下体什么的,对着镜头,以及要说的具体
台词。正看得脸红心跳,却发现其中,借钱数额、自己的名字、身份证号码却是
空的,看来是等着自己填空,但是其中还一句居然是「借了欧志业先生若干若干
元……」
她看到这里,不由又愣了……实在忍不住问一句:「欧志业?什么欧志业?
这谁啊?」
那民工大伯哼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俺啊。」
「?」
「俺什么都不知道……别人就是让俺给你这纸条,娃你愿意呢,自己去弄,
不愿意呢,你就走……」大伯似乎都不愿意搭理自己了,转身又独立离去,进了
他值班的那间房间去。
张琳低头一琢磨,也真是脑子里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