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叶姐姐,你怎么让人抬着一张桌子过来呀?”正当秦蝶儿躺到床上,准备休憩一会的时候,远远的听见了柳绿在外面说话的声音。
“大夫人说,老爷说了,今天晚上老爷和她将在二小姐房中用晚膳。另外,大夫人说二小姐还没用午膳,让我送碗银耳莲子羹给二小姐垫垫肚子。”一个女声响起,这个声音好像在她入宫前的那天早上听见过。
怎么会突然想到来她的房中用晚膳呢?秦蝶儿有些奇怪。不过听这一说,她还真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
她今日一大早起来,胡乱吃了些东西,便匆匆忙忙的去休闲殿中参加竞技比试去了。比试完了,都快午时了,因一心想早些出宫,大多数秀女都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匆匆忙忙的收拾收拾东西,然后便随马车走了,她也是一样。寒暄应付了一番,一直空着肚子到现在。
“那香叶姐姐,你随我一起去看看娘娘有没有歇息好吧。”柳绿回答道。
“好的,那就有劳柳绿妹妹了。”女声回答道。
不多会,秦蝶儿听到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随后,就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秦蝶儿起身打开门,只见柳绿和一个看起来比较玲珑、沉稳的丫鬟站在门口。
柳绿开口说道:“小姐,大夫人怕您没吃午膳,肚子饿了,就让香叶姐姐给您端了碗银耳莲子羹来,让您先垫垫底。”
秦蝶儿接过那个丫鬟手中递过来的莲子羹,微笑着说道:“有劳你了。”
那个丫鬟有点受宠若惊,赶忙回复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另外,老爷说,今天晚上的晚膳,他和大夫人一起陪您在您这边用。”
“为什么啊?”秦蝶儿将她心中的疑问问出口,“那宫中来的刘公公、赵侍卫和剪春他们呢?在哪里用膳啊?”
这个叫香叶的丫鬟好像有点怕秦蝶儿生气似的说道:“奴婢好像听见老爷对大夫人说,现在小姐已经确定入位后宫了,就是刘公公他们的主子了,若是小姐去大堂用膳,刘公公他们是不能在餐桌上列席的。这样就难免照顾不周了。所以,就干脆他和大夫人来陪小姐您用膳,顺带叙叙家常。让大少爷留在大堂招待刘公公他们用膳了。”
“原来是这样。”秦蝶儿喃喃自语道,她爹的心思确实够细腻的,这都想到了,谁都不得罪,难怪能官运享通呢,她甚至还没想到这些呢。
“那你让人先将桌子抬进来吧,也替我谢过大夫人。”秦蝶儿转向那个香叶道。
“是。”香叶回答完,就和柳绿一起告退了。
秦蝶儿用完莲子羹之后,也不想再睡了,有点担心剪春的家人找到没有,还有点明天杏儿即将过来的兴奋。后来索性拿了本医书,坐在床上看了起来,直到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蝶儿,今天你让我派人去沧州的事情,我已经派王管家亲自去办了,没什么意外的话,两个时辰以后,应该就能将人接过来了。另外,为了怕刘公公和赵侍卫他们见着你拘泥,我就让你兄长陪他们在大堂用膳了。”秦行庸坐在餐桌前说道。可能是现在房中除了秦蝶儿和叶氏外,没有旁人,在秦蝶儿要求他别叫自己娘娘后,他也从善如流的唤起了秦蝶儿的名字。
“如此便有劳爹爹了。”秦蝶儿回答道。
“我和你大娘单独在你这儿吃饭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从明日起,咱们父女俩便是真正的君臣之分了,你的房前有侍卫和宫女守在这里,我和你大娘也不能随便进入了。本来今日便应如此,是我向刘公公请求了一下,他给通融的。”秦行庸继续道。
她说今天刘公公、赵侍卫和剪春怎么没过来把守在她房门前呢。参加宫训时,玉仪姑姑说过,如若秀女参加大选完,确认进入宫廷后,将从秀女家中或者京中择一客栈迎娶时,虽然住在家中或客栈中,但是身份已是不同,房间前都将有专门的人把守了,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她爹可真会笼络人心,这都让刘公公通融了。秦蝶儿无言的点点头。
突然,秦行庸举起酒杯,对秦蝶儿说道:“蝶儿,爹知道自己这些年来愧对于你和你娘。这些年,因为忙于仕途,忽略了你和你娘。不过,不是爹替自己辩解,我确实是看你外祖家家底富裕,依照你外祖疼爱你娘的程度,定是不会让你和你娘受委屈,才没有过多操心的。否则,当年我也不会让你和你娘去江南的。你和你娘回江南后,我也有不断和云府通信,直到确认你和你娘已经全部脱离了危险之后,加上仕途繁忙,我才渐渐的和你娘书信往来淡了。这次,让你回来参加选秀,一是为了维持我秦府的荣耀,另外一个是想依靠你太后姑妈和我秦府的实力,让我的女儿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以弥补这些年来我对你的亏欠。不过,即便是这样,为父仍然有愧于你,先自己罚酒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秦蝶儿看着他的眼睛,虽然仍然还有几分算计,不过倒也还透着几分真诚。可是,就算他说要让她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事先可有征询过她的意见呢?有没有想过这样她会不会幸福、快乐呢?只怕她就算不同意,这事也由不得她吧?而且,就算她外祖家底再富裕,也不能成为他不关心妾室和女儿的理由吧?
秦蝶儿没接话茬,只是有抹冷笑停留在嘴角边上。
叶氏见场面有些尴尬,便也举杯道:“蝶儿,大娘虽然不太会饮酒,但是自知对你们母女也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