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我的血脉能延续他的帝国,希望我的子孙永世为奴。
就像那条元首竞选最初使用的标语所说。
「伟大的元首能让每一个人拥有工作,物尽其用。」
dil
(全拼)g
記住發郵件到d
2.
「同志,你的工作已经交接完毕,你准备好享受永生了吗。」
说话之人穿着朴素而质地高档的灰色制服,这种制服我在帝国政府的所有人
员中从未见过。
我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对面这位不速之客,他有着和我一样纯黑色的梳得一丝
不苟的头发,标准的近乎完美的华人脸型,漆黑的瞳色彷佛是一个能吸收所有光
明的黑洞。
他身后站着两个训练有素的持枪侍从,在他进门前率先一步抢入门内,一个
到处喷洒消毒喷雾,另一个四处查找有无威胁到主人安全的武器。
我从这人充满素养的微笑中看出其内里隐藏着的对这个房间的极端厌恶。
这个人扫视着我的房间,端详着我引以为傲的羊毛地毯,似乎是一个极端洁
癖的人在审视着数月没有清洗的公共厕所。
就如同我所猜测的一般,这个拥有着能刷开这所上人公寓里所有门禁的门卡
的男人,来头确实不小。
他激动地说:「很抱歉我没有进行自我介绍就直奔主题,因为我实在是太过
急于去完成伟大的元首的卓越设想了,我姓孔名儒,是帝国长生计划的直接负责
人,因为您血统的极度纯正,我受命于计划委员会来亲自迎接您……」
在他用热情得近乎病态的语气说着这些套话时,我注意到他那双刚脱下手套
的手。
我知道这样盯着别人的手看是一种极为失礼的表现。
但那双手实在是能给人太过强大的违和感了,它们既肌肉饱满青筋凸起,又
如少女的手指一般粉嫩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而不见一丝死皮。
「同志?」
我连忙转过神来:「抱歉,孔同志,我刚刚走神了,您介意再跟我说一遍吗?」
「哈哈,时间宝贵,你的一切工作我们都已经帮你交接完毕了,生活用品也
不用担心,我们在那也为你准备好了全新的,这里的一切你再也用不到啦!咱们
一起上车吧,具体的咱们边走边聊。」
面对如此盛情我只得答应下来,但那句「这里的一切你再也用不到了」,我
却在到达研究所的那一刻才彻底理解。
带我离开这座我生活了十年的城市的车是一辆特制的加长白色轿车,挂着不
同于普通市民蓝色牌照的白色牌照。
车的内饰也是近乎偏执的纯白色皮质构造,不见一丝灰尘,不难通过这些看
出其主人的性格特质。
孔儒在车中坐我对面,亲自为我倒满酒「让我们为您和您伟大血脉的永生举
杯!」
为人三十余载的经历让我在政坛上无论面对任何人都能如鱼得水地与之欢快
交流但我突然发现我对这个热情值爆表的男人毫无对策,只得随声应和。
「孔同志,我还对咱们元首的这个伟大的计划一无所知呢,能麻烦您详细为
我说明一下吗?「「嗨!你看我都把什么给忘了,我这就给你说明。」
他像小孩一样懊悔地拍拍脑袋,接着说:「长生计划,顾名思义,所有参与
此次计划的人,都能得到某种意义上地长生乃至永生,然后在永恒的生命中,创
造出拥有优秀血统的公民,依靠他们的智慧和在血统中的无限潜力最终实现
人类的永恒发展。」
「那么我们要怎么实现呢?」
「女人!我们要靠女人!让她们去生育!永世不停地,生生不息地生育!」
这是哪门子长生啊,我一边想着,一边皱着眉头继续问道:「是需要我向组
织提供精子吗?让她们受孕?」
「不不!怎么能让那些肮脏的女人玷污你高贵的血统呢,我们会通过基因编
辑药剂让你变成女人,然后让你与自己的精子不断结合!哈哈哈,是不是天才的
设想?」
孔儒偏执的眼睛开始一点点地接近我,彷佛在打量着一件完美地璞玉。
我发出震惊地怒吼:「不!你们不能这样!放我出去!我还有老婆和孩子!」
我扑向车门伸手去拉车门开关,酒杯掉在地上,被我飞扑过去的膝盖碾碎,
我感到有玻璃碎片扎进了我的小腿和膝盖,但我早已顾不得那么多,我现在只想
离开这白色的地狱。
孔儒把座椅调低,向后慢慢仰去:「这反应可比前几个激烈多了,卫兵,把
他放倒吧。」
他喝了一口酒,接着说:「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如此伟大的计划呢?」
我感到背后一阵刺痛,然后不知是什么液体被打入体内。
随后我感到一股庞大的睡意在向我压来。
我要抵抗啊,我想起我曾站在公寓里仰望标语时的所想,这不刚好有锋利的
玻璃片在我脚下吗。
我奋力拿起浸泡在我这所谓「高贵」
的血液里玻璃片,向孔儒欺身而去。
快了,我已经感受到了他呼吸开始紊乱,我已经看到了他那狂热的眼眸被恐
惧所浸染,我马上就要用这片玻璃划破他的喉头,沐浴在他喷涌的鲜血中走向死
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