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关于那几百亩地的地租呢,我想还是按耕地的价格来计算吧。我记得耕地价格每年每亩好像差不多3000块吧,咱们就按这个价格来拟协议吧。”杨不一没管他们自顾自的说完了,然后就盯着村长他们。
屋子里还是一点声音没有,感觉过了好久,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杨不一就听到满屋子的吸气声,然后瞬间这里就跟炸了锅一样,大家噼里啪啦地说话声响起。不过谁说的什么都已经听不清了,太嘈杂了。杨不一悠然地端起茶杯,低头轻轻地吹开上面的茶叶,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把杯子放回原位。那动作那神态简直了,这逼装的他自己都要给100分了,刚才的动作他都在脑海里过来好多遍的。这种不动如山的淡然气质,他想想都觉得画面太美,不敢看啊。
可惜他自以为是的套路动作,并没有什么热心观众,大家的注意点都没有在这里。换句话说,就是舞与瞎看,对牛弹琴。村长他们一群人一下上来把他围住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他吧啦吧啦吧啦......看着眼前突然闪现出的无数张,快速翻动着的嘴。唾沫横飞,口水四溅,这场景太像是《九品芝麻官》里面舌战群妇的样子了。刚才还在装13的杨不一,已经彻底傻在大家面前了,目瞪狗呆,哪里还有一点点的高手风范啊。
最后还是村长制止了大家的七嘴八舌,由他担任首席谈判官来和杨不一进行交涉。在他眼里,杨不一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了,他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摆事实,讲道理。但是对于杨不一来说就是几个字“不听不听”随你怎么说他就是不为所动,坚持要加价。这画风完全不对啊,卖方努力地要降价,买方拼了命的要提价,双方的身份好像弄反了。意见有分歧,达不成统一啊。
实在没有办法了,杨不一只能实话实说:“村长,你听我说。第一,我不缺这个钱(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他觉得很酷但是其实他心都在滴血);第二,土地正常租用一亩3000块的价格是很正常的一个价格,说不上是谁吃亏;第三,我们研发了一些新的农作物品种,这里各方面条件都比较适合,所以决定在这里实验种植。如果种植成功的话,是会赚大钱的,所以你也不要担心我们会亏本。”杨不一想了想觉得还是当着这么多人把丑话说在前面“按3000一亩来算的话,现在看来我这边是有点吃亏,但是以后我们赚的会更多,甚至会超过你们的想象。所以我这里多说一句,现在按3000来算,我吃亏,但是以后按3000来算,是你们吃亏哦。所以你们要考虑清楚哦,到时别反悔咯。”
村长一听急了,这是人家不相信咱们啊,怕以后咱们眼红变卦。这哪能行啊,他拍着胸口说道“小杨,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说好了这地就按800来算,今天我就把话搁这了,如果以后谁眼红了,出来挑事情,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刚好这么多人都在,大家都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你们一个一个来表个态吧。我们哈尼人一口唾沫一个钉,谁要不守陈诺,到时候别怪我们族规处置。”村长的话说得是态度坚决,而周围的人也是纷纷表态,一个个面红耳赤就差写保证书了。杨不一还是很感动的,至少这里的人还保留着淳朴和诚信,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坚持住了自我。但是系统说的对,人心这个东西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或许村长他们这些人能坚守本心,但是其他的人?谁也不敢保证。
杨不一看他们吵吵嚷嚷誓不罢休的样子,只好拿出杀手锏,耍赖般地说到“反正这地就按3000一亩来租,租期30年,我条件就这样,谁改都不行!你们要租,咱们就签协议。如果你们不租,那就算了,当我没来过,我这会儿就走了。”他摆出一副坚决抵抗的样子,起身准备要离开。原本设想的时村长一行人马上拉住他,顺势就答应了的。谁知他都起身了,没有人搭理他;他又不甘心地向门口走了两步,还是没人管他;这下他就懵b了,大哥们这是什么情况?他慢吞吞地挪着脚,心里在呐喊着“特喵的,按剧本你们应该来拉住我啊,靠,再不来,我就要,就要走出房间了,快来啊,再不来就完了。”再不来拉着我,到时候我就尴尬啦,大写的尴尬啊。总不可能让我又厚着脸皮跑回来吧。老乡,救命啊....
杨不一这会欲哭无泪,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正在他要绝望地走出房间的时候,还好李师傅反应过来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这一刻杨不一感动的啊,心里哭得稀里哗啦地。李师傅啊你就是我爹啊,我亲爹,你要再不拉着我,这戏就演砸了。放心吧,我会好好对你女儿的,不管跑不跑题,杨不一越看李师傅觉得越是亲切,他正无耻地想着,不如以后我们亲上加亲吧......
李师傅关键时刻起了关键作用,杨不一顺势停住了脚步。他就纳闷了,村长他们咋不拉住自己,等他转身一看,他一下子愣住了。一群大老爷们,此时的眼睛都红通通的。好多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在不停地擦着眼泪。那一双双布满沟壑的手,不停着抹着眼角的泪水,可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那些泪水沿着满脸的皱纹,肆意地横流着,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