锞子送过来。
这样的高价,实在出乎木艾的意料,要知道那小罐里的蜂蜜份量极小,也就相当于一斤左右。如果每日早晨舀上一勺冲水,也就能坚持两月左右。平均下来,普通蜂蜜一勺就是二两半银,上等蜂蜜就是四两多,足够平民百姓一家五口吃饱喝足一个月了。
不得不说,女人对于美丽有种天生的疯狂,特别是那些眼睁睁看着美婢侍妾环绕在夫君身边,而自己早已年老色衰的正室夫人们。别说是几百两银,就是倾家荡产换个夫君驻足,她们也都是愿意的。
不过,木艾也知道,这其中丽娘也一定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好奇之下询问肖富,他却说夫人在内院办的宴会,他在二门外,不知详情。木艾只好压下心里的疑问,细细看了单子上的名字,多是枫城徐王氏、秋实城刘氏等等的人名,想来这些官家夫人也懂得低调的道理,都没有带上自己夫君的官职,只留了各自的名字。毕竟动辄拿出几百两银,哪怕是舍药积德也有太过扎眼了。头上戴个富有的帽子,对一个官员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连淳朴百姓们恐怕都会偶尔联想一下,这父母官的银钱是不是从自己身上盘剥去的。
木艾点点头,吩咐春分拿了个中等赏封给肖富,说道,“肖管事,我这里人手不足,劳烦你再跑一趟,把这名单送到城东医馆去。告诉木六掌柜找张大红纸,把人名和银钱数都整齐抄好,贴到显眼之处。”说着把手里的单子又递回给肖富,肖富连忙推拒荷包,笑道,“夫人可折煞小人了,不过是跑趟腿的事儿,怎么能要夫人赏银呢。说起来,小人还要给夫人磕头道谢呢,小人那不成器的儿子全赖夫人费心教导了。”
“哦?”木艾一直都知道跟着诚儿的两个小厮,都是肖恒挑的家生子,十分可靠。可是却不知其中有一个居然是肖富的孩子。看这肖富圆脸笑面,也就二十出头儿的年纪,居然孩子都八九岁了。
“肖方、肖圆两个孩子,哪个是你家的?”
肖富正被木艾主仆三人打量的脸红,听见她问,连忙笑道,“小人那孩子叫肖方,上次回来曾略微说起每日和少爷小姐们一起习武读书,连吃食都一般无二。小人心里感激,就想着,什么时候遇到夫人一定要给您磕头道谢。”说着,当真跪下磕了三个头,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虽为奴仆,儿子将来也必是奴仆,不过,他跟在肖恒身边这么多年,手下商铺也管了几个,当然明白奴仆也有区别。现在自家主子已经是朝廷封的侯爷世子,自己出门办事,普通七品官都要跟他行个平辈礼。而儿子跟了小少爷,一起在仙夫人门下受教,将来只要忠心,必定也是小少爷心腹,前程肯定会比他这当爹的强。
木艾连忙伸手虚扶他起来,肖方那孩子虽然只有八岁,但是性子稳重心细,读书习武都极认真,木艾很喜欢,此时知道是肖富的孩子,就更添一层亲近,毕竟肖富在她刚刚落脚建房之时,曾经尽心尽力的帮着张罗了一月有余,后来又指点郭淮诸事,甚至每次府里人进城采买,都是他跟着帮忙,木仙府有今日,应该说有他一分功劳。
“肖管事不必如此客气,既然赏银你不想要,我也不勉强,来日方长吧。另外,肖方那孩子很是聪明伶俐,以后必成大器。你放心吧。”
肖富听了这话,连忙谦虚道,“犬子愚笨,全赖夫人费心。”但是,谁看了他那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意,当父母的嘴上谦虚,心里都是欢喜孩子有人夸赞的。
肖富告辞之后,木艾挥手收了银子进空间里,然后心情愉快的小睡了一个时辰,起来亲手做了几个小菜和香米饭。摆在大厅里和欧阳两人一起坐下,边慢慢吃着边慢慢聊着琐事。
春分和小安两人也在窗边的小几上低头吃着,偶尔抬头,互相交换一个满是喜气笑意的眼神。这是买下这个院子之后,第一次没有众多护卫、丫鬟仆役,院子子里除了正厅的灯光,其余之处都是昏暗漆黑一片,但是几个人心里都极宁静,日子就是这么简单,有那个让你心中温暖的人,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慢慢走过岁月…
这一日天气晴好,三月的春风识趣的褪去了大半寒凉,缓缓吹动,撩拨着年轻女子们爱美的心,早早脱去了夹棉衣,换上了单薄美丽的衣裙,或是跨个篮子买上一块豆腐,或是去绣庄卖上几只荷包绣帕,赚上几十文钱,换盒心仪已久的胭脂水粉。
木艾双手平伸,以便春分更好的的帮她换上新衣裙,不得不说,丽娘是个难得心思细致的好嫂子,惦记着她这里医馆要开张,特意吩咐针线房连夜赶工,终于在昨晚送来了男女装各一套。都是那日她挑选的素色料子,绣文也是她亲手画的那几幅,喜的木艾眉开眼笑。
左右花王城里没有谁不知道食为天的老板是女子,开医馆又是为了给自己挣声望,也就不必掩饰说道了,所以,今日就穿了那套四喜如意云纹锦锻衫,配了玉色宫缎千水裙,浅妃色的绣线从左肩头开始,斜斜向下绣了一株盛开的百合花,花朵正好盘踞在腰间一下,花叶渐渐没与裙后,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被这极精致淡雅的花式吸引,如果再细打量,才会发现衣料的上乘不凡之处,裙角又压了翠绿的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