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久夜爱怜的轻拍着朝霞的背,“怎么会呢?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发妻,我嫌弃谁,也不能嫌弃你这个妻子的。为夫知道你是太伤心了,最近为歌弟的事情,弄得着实烦心,关心则乱才会有失分寸,为夫心疼你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
朝霞惊喜交加的抬起头,仰望着这个比自己高了一头的丈夫,“真的吗,您真的原谅妾身了吗?”
“傻瓜。”薄久夜温柔一笑,双手拇指并用着,替她拭去两颊上的泪,“我们是夫妻,何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不需要被原谅,因为你是我的妻,在我这个丈夫面前,你永远都没有错误一说。”
这样的话,真的比海誓山盟的情话还要让人来的动心。
朝霞已经忍不住动容,双手握住了丈夫的手,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双颊上,破涕而笑,“谢谢老爷的理解,谢谢……能做老爷的妻子,妾身这一生……已是足矣。”
“好了,为夫的小傻瓜,快点去歇息吧,不要让为夫担心你,还有岳父岳母,都还需要你的劝导,这个时候你若是再累垮了病倒了,不是让两位老人家更是雪上加霜的痛心么。”
薄久夜温声细语的劝说着,“还有,还有眠儿,他明天就要陪皇长孙游玩回来了,他年纪还那么小,又怎能缺了你这个母亲的照料。”
朝霞忙不迭的点头,平日总是艳丽的妆容,此刻褪去浮华,梨花带雨的。
使她有种别样的清艳美,“妾身知道了,老爷,您也不要忙的太晚,也当心着身子才是,定要早些歇息,知道么?“
说着,她偏头看向了一直随在薄久夜身后的宁管家,“管家,别忘了待会儿让到我那给你们相爷拿参汤过来,千万嘱咐着你们相爷别忘了喝。”
“难为夫人到这个关头都还想着老爷……”宁管家笑眯眯的看了眼薄久夜,表情暧-昧的又垂下了头去,“奴才定不忘夫人所托。”
朝霞又关切的嘱咐了薄久夜几句,这才在容嬷嬷的搀扶下,难舍难分的对薄久夜三步两回头的回了霞光轩。
直到妻子的背影远了,薄久夜脸上温柔的笑靥这才淡去,“她这一整天的,都做了些什么。”
“在随云院里,没有再出来过。”宁管家知道主子说的她是谁,立刻就哈着腰回答了。
“她倒是知道收敛了。”薄久夜笑了下,笑容意味不明,“听说,她今天收买你了,都让你做什么了。”
宁管家脸上的肥肉一抖,忙把头垂的更低,态度越发的恭敬,“话里话外,都让奴才警醒着七少爷的药,估摸着,是怕人在里面动什么手脚,还让奴才别短了随云院里的奴才们的吃穿用度。”
“唔……她的担心倒也不无道理,既然拿了好处,你就仔细着办吧。”薄久夜优雅转身,垂眸轻笑,“看来,她是要开始在府里收买人心了。”
说完,迈步朝府内回走。
“相爷,奴才还有件事,要向您禀报。”宁管家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心里边暗忖着薄家大大小小的事情果然半点逃不掉这位主子的眼睛,他脸上边露出了谄媚的笑,“今天四小姐她,还请了一位贵客到府。”
薄久夜脚下略顿了顿,挑眉,生了兴趣,“哦?”
“是这些年在四国江湖中,连名贵之流圈里,都名声大噪的一位神医。”见主子感兴趣,宁管家越发谄媚的卖力,像条卑躬屈膝的狗一样随在薄久夜身后,“人称鬼手,魇。”
“魇?”薄久夜的步伐即刻顿住了,表情充满了玩味,眼神却透着锐利,“她倒是好本事,连这样神出鬼没大名鼎鼎的人物都能请到薄家来。”
宁管家急于征求意见,“那相爷您的意思是……”
“今晚本相就不去拜访了,歌弟的灵柩前,现在可还少不了本相。”薄久夜继续迈开了步子朝前走,“让影卫都给本相警醒着点,别让她给本相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是……奴才省的。”宁管家颇为讶异的抬眼看向了走在自己前面的主子。
主子这话的潜台词,他当然明白,不就是在暗示,随云院里孤男寡女的,最好别出什么丑事——
而奇怪就奇怪在这,相爷明明不把四小姐当回事,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前几天更是还要将四小姐索性送给最无望夺位还荒-淫无度的八皇子,这可分明就是要把四小姐当成往死里逼的弃子!
现在相爷不但时刻着人关切四小姐的动向便罢,现在连四小姐这方面也要……
想到这,宁管家小眼睛里满满都是精明的光芒,“看来,这薄家的后宅,怕是真的就要变天了……”
安置好了弟弟笙寒,虽然困意袭来,但云朵并没有打算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她坐在笙寒屋子里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神情放松的望着榻上的笙寒那张,已经褪尽了毒气,尽是红润光泽的睡容,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只白玉瓶子。
忽然,她只觉眼前人影一晃,一道在夜晚都还极其刺目的银光闪过,手中一松,手上的白玉瓶子被外力强行的夺走。
最后在一声开窗的响声中,她看到白衣白发一脸冰冷的男人,就这么把那只白玉瓶扔出了窗外。
但听玉器美妙的碎裂声传来,云朵不由恼怒的看向了窗前站着的男人,“魇先生,你这样强行损坏他人财物,似乎不太好吧。”
虽然已经极力克制怒气,但仍能听出她的话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