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本以为,这些符号是代表了数字,而数字作为一种特别编码,对应了这本帛书上特定的字,而把这些字连起来就能找到其中规律,成为一个句子。换句话说,是王家跟南匈奴的这个密间之间,约定了一个代码,而这个母本就是这本帛书。”
庞秋然的说法似乎很有逻辑,但是转念间就被事实推翻了:“但是草民错了,按照这个方法只是找出了一些字,但是根本就连不出句子,像这个符号,连起来是什么‘成梨鼓图’根本就没有意思。”
“那庞卿家,会不会是排序的方法错了呢?”皇帝觉得这个推论仿佛很合理,不然不会随着密信来了这么个东西,看着老旧,像是很久以前的。
庞秋然摇了摇头,心中对自己的排序似乎十分肯定,但是嘴上却不否认有错的可能性:“可能吧,或许我得回去找找看这里面的顺序。重新参详一次。”
“葶苈的意思呢?”皇帝问到。
“不知道,没法解,给字编上序来传递消息,最后归位一个母本从周朝就有这种做法,但是…”葶苈想到了什么,可是硬生生的又把话压了回去,“因为臣才好,精神很涣散,想不出。”
“那么今天先到这儿吧,大家都好好想想,若是想到了什么告诉朕。咱们先走,不要妨碍葶苈休息。王嘉人好好的,你也明日再来吧。”说着皇帝拍了拍膝盖,领着一众人,走了。
王嘉走之前,拍了拍儿子的手,开心的笑了笑,道了句:“我明日来,你好好歇着,你哥哥的伤不打紧,都过去了。”
“恩,多谢父亲。”葶苈点了点头。
没等皇帝一行人走远,朱国为和齐冉还有甘遂便走了进来。
国为笑着看了看葶苈,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此时齐冉搭着他的肩膀捏了捏,用嘴在国为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也说到:“还好葶苈没事,不然你的手可不知道怎么才保得住。”
“国为,难为你了。”
甘遂到这一幕,内心有些许羡慕,多想现在的屋里留下的就是两对人,自己也能去搂着葶苈安慰他,可是自己能恣意妄为的时候仅仅是在葶苈还昏迷时。
“阿冉,你陪甘遂去熟悉一下宫里吧,想必是要常住了。”葶苈听的出国为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所以故意想支开这两个‘局外人’。
“好,你的吩咐我肯定照做啊。”齐冉说着,领着甘遂说,“来甘兄,我带你去逛逛。”
“诶!好叻,俊俏小哥,你家的这个比我家那个温柔周道多了!”甘遂跟着出去,一面还不忘说着浑话。
“什么你家的我家的,要你去你就赶快去吧。”葶苈一贯说不上是不是不喜欢甘遂这么说话,只是嘴上一贯是拒绝的。
看着那二人走远,国为起身关上了门,走到床边,拍了拍葶苈的手,说:“这个不错,我看的出来,他对你有意思。”
“哎,”葶苈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人很好,所以更不能瞒他。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我所求的是一个像齐冉那样可以琴瑟相伴,知书达理的君子,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的。”
说着葶苈看了看窗外。
“但是粗人有粗人的好处,来去直爽,有什么便说什么,想什么便什么,不用费心猜来猜去。”
“可是也聊不到一起啊。感情的事在乎灵犀想通,我跟甘遂,”说着葶苈摇了摇头,瘪了一下嘴,“一窍不通。”
“我很感谢他为我做的事,但是我们只是过命的朋友而已。”葶苈接着说到,“他对我得恩德,我会尽量还他。”
“你那晚在竹林唱的那个这么说…不是他?”
“恩…”葶苈点了点头。
“好了不聊这个,我是通知你,明天周夷的妈妈会来接他的骨烬,你要不要去送送?”
葶苈拉着国为的手拍了拍:“国为谢谢你,不管经历了什么事,还是始终如一的待我。”这一句想到的确实那个各自远扬的师兄。
“你和我立场不同,但你三番四次都没有供出我,所以于私,我们并不是敌人。于公,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我不再想参合这些事了,就这么隐藏锋芒吧。每每我想到周夷,我就怕还会有下一个周夷。”
“能碌碌无为安稳度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葶苈,那只是在以前。当下你在这个棋盘下,你要退出除非你是弃子或者是死子,只要你还是一枚活子,即便你的主人不想用你,你主人的对手照样会把你计算在内,因为她不会允许有变数。若你有用你主人便会护着你,比如苏妄言,比如甘遂,为什么受封?倘若你就此消声,你只会成为一枚弃子,你的对手吃你杀你,你的主人都不会管,你知道吗?”一席话,国为说的推心置腹,仿佛这也是他现下的处境。
“你的主子,会弃你吗?”葶苈问到
“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她尽量不要自己这么做。所以她给我们提过一个要求,就是隐蔽自己。除非是威胁到组织了,她才会考虑弃掉。”
“那她会放任你们恣意妄为吗?”
“当然也不会,已然入局的子,怎么能全身而退呢?”国为答了一句,语气幽然,似有后悔之意。而让他萌生退意的,不就是那个竹林中交缠颠倒不能自已的人吗?而自己要退却是不想伤到周围的人,一个可喜,一个可悲。
葶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