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遗珠微微一怔,却见巫启长长的白发,垂落在身后,几缕鬓发,遮住了眼眸,只听他低声道,“快,只要坚持一炷香的时间,我们族民,便可全数离开了。”月遗珠转头看时,果然在祭坛之中,只剩下数千的族民。她眼眸一扫,朝着巫启,轻轻的点了点头。
“巫,你,你,这封印下面的,你可知道?”月遗珠不善言辞,有心想问下巫启,但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等到话说出口,才发现根本说的断断续续。好在巫启倒也并不是十分在意,他淡淡的扫了月遗珠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你那师父,没有告诉你这些事麽?”月遗珠微微沉下了脸,撇过一边去,不再答话。只听巫启的声音低低的响了起来,“巫族千年避世,为的就是守卫这祭坛,只是巫术传承,却只是有大祭司一人,代代口口相传,千年下来,自然也遗漏了不少东西,老夫,哼哼,老夫也并不知晓。”
月遗珠心里起疑,转头看向巫启,见巫启枯瘦的老脸上飞快的划过了一抹涨红,很快他又不屑道,“不过,看这封印,显然是我巫族的巫术,你我都修行巫术,这个想必都看的出来。”月遗珠轻轻点了点头,她一开始,从红芒出现,内心便有了这种感觉,这红芒,诡异万千,气势之中却又中正磅礴,与自己修习的巫术,极为相似,却又有些不同之处。只听巫启继续说道,“但这封印之法,却是我生平未见,甚至是,哼,寮能也未必知晓。想必有一代的巫族大祭司,给遗漏了,从而到了我这里,也失了这巫法,断了传承。”
月遗珠暗暗点头称是,又扫了巫启一眼,并不作声。只听巫启幽幽的叹了一声,“真不知这千年之前,我巫族的先辈,究竟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修为不知到了何等的境界。这封印千年,到了千年之后,这被封印的东西,到了如今竟然还有这般的声势,借封印阵势之力,合你我二人,加上这断裂的石柱,才堪堪暂时顶住了这底下的东西,真不知道这底下封印的,究竟是何等的绝世妖魔,若是什么洪荒异种,老夫降服了之后,再辅以巫术,啧啧。”巫启说到后来,已经陷入了自我想象之中了。
月遗珠白了他一眼,冷声道,“此刻,你我二人之力合起来,才不过这封印阵法的四分之一,若是底下的东西出来了,没了这封印大阵,你还想降服?”月遗珠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巫启的幻想,巫启白眼一翻,不再说话,片刻之后,方才听他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真不知道当初我巫族先辈,能设下这阵法,封印这东西,修为之高,老夫,我也只能仰望了。”月遗珠正要说话,突然一阵狂暴的力量从底下涌来,月遗珠和巫启,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这力量,掀翻在地。月遗珠双手一拍,人已经跃在空中,脚下微微一沉,已经踏在了千度法杖之上,她倩影闪现,已经出现在石柱旁边,体内运转真元,淡淡的白光亮起,正要朝着石柱涌去。
猛然间,身后一个凄厉的喊声响起,月遗珠忽的转头,只见巫启跌倒在地,枯瘦的脸上,毫无血色,他的右肩处鲜血犹如喷泉般涌出,而在地上,一只右手臂,静静的躺着。在巫启的面前,站着一个身形异常魁梧的男子,手里提着一把锃亮的尖刀,尖刀之上,一缕鲜血,缓缓的顺着刀尖流下,滴落在身前的土地之中,转瞬消失不见。
正是扎克!巫启怒容满面,高声骂道,“畜生!胆敢起心杀害于我!”原来刚才,扎克趁着巫启跌倒之时,持刀狠狠的砍向巫启的脖颈,巫启被这突然而来的狂暴力量,掀翻在地,真元一滞,竟然慢了一步。刻不容缓之间,只得竭力一撑,身子一歪,堪堪避过了这必死的一刀,只是这一条胳膊,却是被扎克,犹如砍瓜切菜一般,生生的斩了下来。
只见扎克冷笑一声,“老东西,我为什么不敢杀你。你以为你教过我几招,就可以当我师父了?不错,曾经,我也真心的拿你当师父。你隐匿在我家里,我给你事物,给你清水,给你提供各种毒虫,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巫启一咬牙,站了起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咬开瓶塞,一咕脑儿的倒出里面的药粉,尽数的敷在了断手处。他冷哼一声,“你也别忘了,你的黑巫首领,还是我助你登上去的。”
月遗珠手上不停,白芒大涨,转头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原来当时,黑巫选出首领之前,扎克并不是最有影响力的一个,甚至当时,很多人都不看好扎克能成为黑巫首领,但是在选举首领的前一个晚上,其他的几个竞争首领的对手,竟无一例外的突然暴毙而亡,也差不出什么死因。而当时正值巫抵大祭司刚逝世,月遗珠伤心之余,也只得强提精神,小心应付,不敢随意举动,生怕被人察觉。虽然明知道这几人死的有蹊跷,可当时白巫、黑巫双方闹的太过厉害,也不好过多干涉黑巫首领之争,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此刻听巫启这般说来,这才算是清楚了当年的内幕。
只见扎克狞笑道,“不错,当时如果没有你,我也成不了黑巫首领。可是,我也助你逃过大祭司的追捕。我救你一命,你助我成为首领,我们也算是两清了。但是,我既然拜你为师,你看看,你教我的是什么东西。你再看看,巫抵,教他徒弟的,又是什么东西。”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