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嘴巴,苏伶歌居然很是无力地发现。喉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给堵住了,她明明在努力,却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唯有摇头,再摇头。
沈江城的双眼猩红,泛着幽幽冰冷的光芒。那眼神,无声无息把苏伶歌给判了死刑。男人的声音,带着刺透肌肤的冰冷力量,直直地刺入苏伶歌的心底。带着低吼,带着愤怒,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大的失望。
“苏伶歌,你爱上赫连淳了!”
从男人沙哑嗓子发出来的声音,却像是为苏伶歌在一瞬间拨开了云雾,却又迎面硬生生挨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江城哥,我没有”苏伶歌终于听到自己的声音,却是惨白无力。她哭出来,奋力地摇着头。像是极力要说服沈江城,也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
“我没有爱上他,没有没有!”她不会爱上自己的仇人,不会的。
不会!
男人抬头,布满胡渣的脸部线条紧绷着,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苏伶歌。
半晌,在仇恨的边缘,终究是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爱人的妹妹太过残忍。这些年,他像是一个废物一般,看着她为了自己的姐姐堕落妥协。那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孩子,从天真无邪,一点点被摧毁。
他什么都做不了,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
心头,有细微的不忍,慢慢的跃上脑海,沈江城微微叹气。看着苏伶歌水花未干泪花又来的脸,脸部的线条无声地柔和了几分。
“小歌,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指责你。毕竟这么多年,为了你姐一直在付出的人,是你不是我。如今我来埋怨你,似乎有些可笑”
叹气声还没停,苏伶歌就急忙上前几步,依然摇头。
“江城哥,不是那样的。姐姐没了,你不会比我少难过。”拉住沈江城的手,眼前浮现出一个男人冷峻的脸。心头上传来细微的疼痛,苏伶歌的眼圈一红,咬牙应承,“江城哥,我没有忘记姐姐是怎么死的。也不会爱上赫连淳!”
沈江城原本僵硬的身体,缓缓地放松了下来。男人原本被苏伶歌拉住的手,改换动作,一把拉紧苏伶歌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江城哥!”苏伶歌再度白了脸,知道自己细微的挣扎根本阻止不了沈江城的心意,只得用双手死死拉住了沈江城向前的步子,“江城哥,你冷静点,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可以的。我们不能再”
前两次的场景还隐隐在心头浮现,三年的时间,苏伶歌对赫连淳多少也是了解的。而正是因为这种熟悉的了解,让苏伶歌察觉到沈江城想再次带她走的意图之后,一瞬间心声恐惧。
这是第三次,如果被发现,赫连淳绝对绝对不会放过沈江城。
那种意识,让苏伶歌的身体不自由自主地窜过一阵可怕的寒意。女人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缓缓地已经趋近透明。
“江城哥!”
沈江城却在这个时候猛的停住,转过身对苏伶歌露出了一抹一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放心,我能来,就没想过要离开!”
苏伶歌僵住,愣愣地看着沈江城无声无息却变得越发诡异深沉的笑容,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
“江城哥,你是什么意思?”
赫连淳在a城的势力庞大。正所谓只手遮天,也许就是用来形容他的。如今哪怕是沈江城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或许也是以卵击石。
沈江城笑,眉目生辉,脸上却是一副决然的样子。
“小歌,你是妙妙的妹妹,我怎么能让你独自一个人陷在这样的困境里?如果我们不能杀了赫连淳为你的姐姐报仇”
沈江城说着,微微裂开嘴巴笑了,唇齿间却遍布寒意。
“那么,就毁了他,毁了他的一切吧!”
苏伶歌站在原地,身体发冷,脚步无法移动,却只能看着沈江城的笑容越来越放肆。
“小歌,我们,赌一把!”
走廊上,沈江城拉住苏伶歌的手。隔着不远的距离,远远地,只要众人在不经意间微微回头,便能看见走廊中,那一抹耀眼的冰蓝色。被一个邋遢肮脏的男人拉住,一路狂奔。
苏伶歌挣脱不了沈江城的牵制,奔走之间,心头的那一抹不安却是越发扩大。她挣扎着,试图让已经下定决心的沈江城冷静下来。
但,似乎太晚。
急促奔走的脚步声瞬间停止,拐角的地方,缓缓地走出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
苏伶歌定在原地,瞬间从脚凉到了头顶。
几乎是下意识地,苏伶歌在看到赫连淳移动脚步靠近的时候,往前一步,瞬间把沈江城护在了身体后。唇齿发凉,她努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赫连淳,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告诉江城哥,利用宴会的机会带我走的。”女人清澈的眸子对上男人没有情绪一片平淡的眸子,努力抬挺胸,“你让他走,要怪,你就怪我一个人!”
赫连淳的身体,看似懒散地斜靠在墙上。男人的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银白色的打火机。火红色的火苗,在男人的手指下,一开一关,忽明忽暗。半晌,赫连淳发出了一声极为短暂的笑容,抬起头,却不看苏伶歌。
那一抹平静的看不出清楚情绪的目光,越过苏伶歌的肩头,安静无声却又准确地落在沈江城的脸上。
“她的提议,你接受吗?”
身后一个大力,沈江城走上来,微微用力将苏伶歌推开。男人跟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