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淳低头瞧着她,目光来回游移,发现她除了衣服微微褶皱之外,身上并没有过多的狼狈。身下的脚步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越走越快。
身后,总有些事情,是他不想让她知道的。
“赫连淳”苏伶歌的脑海中尽是问题。她没有忘记,在黑暗的房间里,有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那一股不能被忽视的味道。
那是属于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水的味道。
苏伶歌攀着男人脖颈的手一紧,微微瞪大了双眼,抬头惊愕地看着赫连淳,“你不会是”
男人抱着她的力道,惩罚性的一紧。苏伶歌一阵吃痛,赫连淳已经抱住她走到了楼梯口。
“歌儿,你忘了?不该问的,不要问!”
赫连淳又怎么会让苏伶看到那个房间里不久之后发生的一幕,那太脏。他甚至不得不承认,那是他赫连淳这辈子做过的,最恶心最肮脏的一件事情。连他自己都觉得如此,又何况是苏伶歌?
苏伶歌刚从一场恐惧反感的事件里挣脱出来,他不回答,她似乎也没有那追究的情绪。赫连淳抱着她一路走到楼梯口,怀里的苏伶歌却在男人的怀里微微挣扎了起来。男人停下脚步,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怎么?”
苏伶歌从赫连淳的怀里跳下来,人在落地的时候虽然有些摇摇晃晃,但好歹腰杆挺的笔直。身上的衣服虽然褶皱,但还算完整。她将男人裹住她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赫连淳,抬头间,目光坚定。
只不过是在短短的时间里,苏伶歌便出人意料地冷静了下来。
“我可以自己走!”迎着赫连淳试探的目光,苏伶歌飞快看了一眼外头。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不能久留,“再说了,即便是中途离场。这样走出去,也不至于被人发现。”看到男人低头细细地瞧着自己,苏伶歌不自在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赫连淳,别磨蹭了,快走吧!”苏伶歌伸手去拉赫连淳的手,眉头皱着。心上,有细微的担心。
赫连淳因为她跟戴纳翻脸,两人基于合作的关系笑脸以对。暗中这些个较量,苏伶歌即便可以猜出些利害。但赫连淳不愿跟她多说,她也看不到暗中里两个人各自的手段。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如此嚣张,苏伶歌的担心自然不多余。
也许是因为紧张的原因,苏伶歌忘了自己拉住男人手上的力道,赫连淳也不说。男人的大手微微翻转握住她的,拇指在她细嫩的手背上缓缓摩擦,低声安抚她,“不用担心,不会有事。戴公子,忙得很!”
苏伶歌哪里听得进去,男人自然是纵容。
赫连淳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勾起嘴角发出一丝嘲笑,任由苏伶歌拉住自己,两个人不多时便在大厅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是十多分钟的光景,二楼紧闭的房门被缓缓地拉开。阿四首先走了出来,在环顾四周无人之后,回头对着房内轻咳嗽一声。
紧跟其后的战穆敛,几乎闪电般从里面冲了出来。手里抓住的东西,被男人很是粗鲁地一把丢给了阿四。甩甩手,一副嫌弃到不行的样子。
“啧啧啧”阿四回手把大门关上,瞥了一眼身边战穆敛夸张的表情,也跟着撇撇嘴,“这种事情,做一次,能让我恶心一辈子”
“可不是吗?太太太太他妈恶心了!”战穆敛很是夸张地抖了抖自己的身体,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阿四笑,伸手给了战穆敛一个拳头。眼睛一瞪,一副认真的的样子,“谁说的谁说的,至少咱们戴少爷可以喜欢的很呐!”话说的正儿八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意思,掺杂了多少嘲笑在里面。
可不是吗?
他们恶心的事情,戴少爷可是享受很呐。
前一刻还微微有些声音的门外,转眼间便安静了下来。隐隐地,透过寂静的空气,可以听到“啪”的一声。脚步声响起的同时,有人顺手将大厅里的灯给关了。此时此刻,何止是房间里。从大厅到每个潜伏无声的角落,皆是一片惶恐的黑暗。
黑暗里的某个房间里。
有女人惊恐的呜咽声,不停的响了起来。柔软大床,在似是挣扎的动作下发出激烈的声音。黑暗里,女人的声音从最终的呜咽,变成了最后绝望的哭泣。一声抽气伴着一声,在大床激烈响动的声音里,也显得尤为响亮。
“呜呜呜呜”
苏伶歌的判断没有错,在她之前不曾离开的黑暗里,有人带进去一个女人。
而黑暗里,女人惊恐挣扎的声音。来自她对自己绑住手脚的束缚,来自嘴巴被堵上的恐惧,来自她在看不到光的黑暗里,跟一个男人共处一室的惊恐。
重要的是,她在黑暗里闻到了越发浓烈的酒味。有打酒嗝的声音落下,男人发出放荡的笑声,“嗝——苏伶歌,你别急,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黑暗中,戴纳醉醺醺的声音伴着浓烈的酒味无声地响了起来。已经喝得分不清楚黑夜白天,东南西北的戴纳,在黑暗里摸索着站了起来。意识被酒水沾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短暂地睡着了。不知道在似醒非醒之间,那一瓶瓶被自己喝下去的酒水。究竟是有人喂给自己的,还是自己喂给自己的。
总是,他现在醉意朦胧的很。
听到戴纳的声音,黑暗里有一瞬间死寂的沉默。下一秒,有更加恐惧的呜咽声跟更激烈的挣扎声响了起来。
没用。
黑暗里,戴纳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