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公子的呼吸灼热,气促的喘息声,在黑暗里被无声放大。只恨不得自己的手,可以在一瞬间,将身下的女人给撕成两半。
“刺啦”
女人似乎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一瞬间没了声响挣扎。
同一时间,戴纳的身体紧紧压了下来
这场阴谋里,究竟是谁算计了谁。现在说,太早!
一路上安静无语。
回到别墅的时候,阿四跟战穆敛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
阿四明显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到苏伶歌,仍是惯性地撇开了头。赫连淳当做没看见,人靠过来。脸色在灯光下看上去,却有一丝不一样的苍白。
苏伶歌眯眼睛去看,男人已经靠过来,一把搂住了她。对于苏伶歌的存在,赫连淳总是少了太多的戒备。
“搞定了?”赫连淳眯起眼睛去看对面的两人,脸上明显带了几分嘲弄的笑意。
不说还好,一开口。阿四抿唇,一副强忍反胃的样子。身边的苏伶歌,却在那个时候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没开口,她直接拉过赫连淳的胳膊,“赫连淳,你”
低头循着血腥的味道找过去,果然在男人的一只手臂上看到了一抹鲜红。苏伶歌脸色一白,当即就瞪大了眼睛,猛的抬头。
“你受伤了?”原本的血腥味道,被掩盖在男人的西装之下。如今被发现,那股子血腥的味道不免浓重了起来。
赫连淳抿唇不语,只是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苏伶歌,任由她动作极为小心地翻看着他的伤口查看伤势。那样子,似乎很是享受那一刻苏伶歌脸上的神情。
一旁的阿四脸色一变,撩起袖子就要冲过来。却被身边的战穆敛一把拉住,阿四回头想要呵斥,却被战穆敛捂住嘴巴,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拖离现场。
苏伶歌的脸色,不比头顶上的灯光好看几分。她抿着唇,一手拉住赫连淳的手。转身之后,近乎用一种强硬的速度拉着赫连淳往卧的方向走。
“我帮你包扎伤口!”
那一刻,赫连淳不得不承认,他有些享受苏伶歌拉住自己手时,她强硬的态度。
男人不说话,甚至是极度配合地,缓慢移动自己的手臂,任由苏伶歌小心翼翼地脱下他身上的西装外套。他坐在沙发上,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药箱。娇小的身体拎着药箱,几乎一路小跑地到了他的身边。
伤口不算很深,被锋利的刀锋划过肌肤。虽然伤他的人用了很重的力道,好在,赫连淳的身手还不至于太差。
空气里,有消毒水的味道,缓缓在两个人的四周飘散开来。
苏伶歌包扎的认真,动作间更是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触碰到男人的伤口。
身边,男人看的也认真。
那样温柔的侧脸,那样认真的表情。完全跟一个曾经拿着刀子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女人无关,更跟一个每每看着自己,都双眼满是仇恨的女人无关。
那样陌生却熟悉的苏伶歌,离自己很远,却就在自己的身边。
赫连淳忽然之间,产生了短暂的恍惚。
一只男人修长的手,在苏伶歌认真的动作间,缓缓地伸过来,一把挑起了苏伶歌的下巴。苏伶歌的动作一停,下意识地想要扭开头,却被男人逼迫着跟自己对视。他的眼睛,无声流淌着一股温热的光,丝毫不掩藏。
“歌儿,你担心我?”
男人眼中那一股子温热的光,几乎灼痛了苏伶歌的眼睛。
心头一颤,手里的纱布发出轻微的闷响,掉在地上。圆形滚筒的沙布,在地上拉扯出长长的距离。苏伶歌一把拍掉男人的手,趴在地板上,转身去跟跑远的纱布做战斗。
“你想多了!”她将东西紧握在手里,却是迟迟没有回头,“赫连淳,我只是不希望你死在别人的手里!”
“哦?”赫连淳微微挑眉,说话间整个人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男人一步步走到苏伶歌的面前。纱布的一半还缠在赫连淳的手臂上,一半在苏伶歌的手里。男人只是微微一个弯腰,就一把将苏伶歌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困住她,拖着她将她压在墙壁跟自己的胸膛之间。男人胸膛间灼热的温度,混着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未曾散去的血腥的味道,一起朝着苏伶歌扑面而来。
他的唇压下来,就悬在距离她唇畔一厘米的距离。男人眼中无声席卷着一股莫大的黑色漩涡,几乎要把苏伶歌给吸附进去。他抬起一只手,指腹间轻轻在苏伶歌的脸上游走。
“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死?”
苏伶歌的眼中蓦然迸出一股冷意,男人的话,无声提醒了两个人之间仇怨的存在。她抬眼握拳,“我不要你死的那么痛快。我要你活着,一点点被我折磨而死!”
就像当初她的姐姐苏妙歌一般,明明知道所有的真相。却依然要在自己的妹妹面前每天强颜欢笑,她说要陪着自己最爱的妹妹走一段。最终,也没能过了最心里那一关。
如今,身心具痛的苏伶歌明白。
任何死法,都比不上让一个人生不如死。
男人笑,眉目之间缓缓流淌出明媚致命的光辉,“歌儿,你进步了!”男人的唇,却在这个时候压了下来,“既然那么想要看我生不如死,那么,就让我们一起牵手下地狱吧”
白色的纱布,被拉扯出无限远的距离。明亮的光线下,有男人跟女人交叠的身影无声晃动,伴着钝痛,伴着心上细微的撕扯,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