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几两端各放一杯香茗,伸手可及,以备二人d渴而饮。
二人坐好后,许无量微一颔首,静室外立刻传来清磐之声,一下一下地敲着,每两下恰是常人呼吸一次的时间。
许真人道:“客人先请!”
赵静庵略一思索,也未谦让,理理喉咙,道:“承让了。‘百花竟艳”’许无量立刻问一句:“千乌来朝”
赵道:“探囊取物”
许道:“自猿献果!”
“风驰雨奔!”
“浮生若梦!”“千年古树!”
“凤仪长亭!”
“借花献佛”
“巧设机锋!”
他们在两息之间已斗了十招之多,而这十招之中无蕴着多般变化,初时静庵连攻几招,三招后,许无量便开始反击,迫得他不得不缓和下来。
要知口头对招之难,除非是顶尖高手而又所学甚博方可答应。如年资太浅,见闻欠广,虽则武功极高,亦不敢应战。如洪全宝,就绝不会答应与二人中的任何一个过招口较。
旁观主人听着他们迅速地攻守竟比局中人还紧张。
直到赵静庵喝出一招“海云蔽日”之时、节拍突然慢下来,许无量并未应招,而是伸手取茶,呷了一口,原来他们一口气已斗了二百余招了。
许真人条未放下,已应道:“流星赶月!”
这一招想是收得奇效,赵静庵不禁点点头,道:“好一招流星赶月,大有承先启后之力!”
随后便又接着发招。
双方从这时开始,节奏更慢了。
到了五百招以上愈加地慢。
旁人从这节奏上,已感觉到他们巳踏入浴血搏击之境,因此情绪也愈加紧张起来。
超过八百招之时,双方渐渐都须得频频长考,出招谨慎而缓慢。
忽见钟风雨悄然起身离室,不久又回来了。
只片刻间,赵静庵喝出一招之后,随即面色微变,似是有什么心思一般。忽然仰面向空中唤了几嗅,随即道:“许真人不必费心研创这一招了,本人提议,今日之战,以和局沦,未知尊意如何?”
许无量自知已堪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难以为继,所以一听对方讲和,便起身表示赞同。当下双方离座,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许真人意外地得到如此圆满的结果,但心中发狐疑,因为那赵静庵在研招制敌中,显然尚有狡力。如若再持久战下去,胜面析大,但他却轻易舍弃了良机,到底因为何呢?“
赵静庵回到座位上,没有立刻退出下当这意。拖延了好一了,才把目光闪电颜地射向洪全宝,久久未离开。
洪全宝奇怪地向他望,心中大为不解,道:“赵教主有何指教吗?”
赵静庵面色一沉,峻声道:“洪大侠,你合的什么毒物”
洪全宝愕然道:“我使毒物?”
赵静庵冷冷一笑:“刚才看见你城那里交头接耳,马上就有毒气涌出,你还能不承认吗?”
钟风雨接过话头道:“赵教主,假如欲找个借口,与许真人再以口头论武的话,何必强人之罪,但白说出来,不就结了?”
赵静庵冷冷道:“胡言,本教主岂是耍赖之人?我阴阳绝不侵扰武当,除非武当要找回面子,加以留难,此是例外!”
钟风雨道:“奇怪,贵派之人,全部安坐如初,岂能说是中毒了?”
赵静庵道:“龙岛主精于此道,一面施法抵抗,一面轻声告我。等我一宣布罢战,那毒气顿时消失,可见得必是洪全宝捣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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