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鬼眼睁睁的看着孟婆躺的舒舒服服,身边还有两个伺候她的,哪里有她说的人手紧张,可是看她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理所当然的模样,却不敢当面揭穿。
“这不就是来给你送人手来了吗?这事,我一直不敢忘,今日好不容易遇到个合适的,巴巴的送来。免的你见到一次就催我一次。”说罢,将高云鹤从袋中放了出来。
高云鹤在袋子听的一清二楚,知道是要给传说中的孟婆烧火。猛然间从袋子中出现在当场,却迎面见到一个美丽的女郎,并没有见到一位白发老太太,四下瞧了一眼,周围乌压压的一群鬼怪,全部都盯着他瞧呢。这些鬼,像是看到了救星般,火辣辣的盯着他。
高云鹤一时间,居然成为全场的焦点,羞的他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
孟婆淡淡道:“又是一个小鬼,小小年纪就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怪可惜的。”她毕竟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鬼,早见惯了生死,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早不能吹动她的心境,也只是随口惋惜了一句,也就不再在意了。
孟婆道:“小鬼,你过来。”
高云鹤知道她是在叫自己,乖乖的走了过去。孟婆伸出一根晶莹玉指轻轻点在高云鹤的额头上。一丝苍白火焰从她的指尖冒出,融入高云鹤的额间。白无常看到这一丝苍白火焰,眼中露出羡慕的神情。高云鹤立时觉得有一股炙热的烈火从头上,往下直窜到肚子里来。“我已将一丝火种放进你的体内,我再传你几句口诀,你且记下。”孟婆说完,又在他的耳旁轻声念了几句口诀。
高云鹤还很少跟女人离的这么近的,何况是这样一位大美人,虽然以前常跟村里的小姑娘们游戏玩乐,却几乎把她们当作男孩子一般,一个个粗野不羁,哪里像孟婆这样,高贵优雅,女人味十足。他脸涨的通红,心跳个不停,慌慌张张,一下子哪里记得住这些口诀。等到孟婆念完了,问道:“你可记住了?“
高云鹤呆呆的使劲摇头。
孟婆又在他耳畔念了一遍,末了又问:“记住了?“
高云鹤老老实实道:“还差一点,我先背一遍试试。“张嘴就轻声念道:”心者君火…..”
孟婆一把就捂住他的嘴巴,道:“不许出声,这口诀不能让别人知道了。”高云鹤鼻间闻到一股幽香,闻着非常舒服,吓的连忙闭了嘴,只好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依然觉得十分生硬生疏。背到后面,还是急不住,便又抬头看着孟婆:“后面的一点,没记住。”
孟婆道:“这是最后一遍了。”说完,又在他耳畔念了一遍。这次,高云鹤终于把几句口诀都记住了。生怕忘记,又在心里来回的默念了几遍。
孟婆不急不燥,一边细细品酒,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高云鹤努力背诵。终于,高云鹤说道:“记住了。”
孟婆嗯了一声,还算满意。一挥手,从袖中飞出一只鼎炉来,初时只有黄豆小,迎风就涨,落到地上时,已经化作六尺高的大铜鼎。鼎下开了一个小门,似乎是烧火用的。
孟婆道:“你就依我刚才教你的口诀,往这炉中喷火。想你一时也不可能马上学会,你先到一边,慢慢的试。可别给我偷懒。”
高云鹤疑惑道:“喷火?怎么喷火?”
孟婆道:“看好了,我只给你演示一遍。”说罢,从她的眼中,鼻中,嘴中一齐冒出一股苍白火焰。这火焰一出来,周围的温度一下子变的炙热滚烫起来。旁边有眼尖识广的鬼魂惊呼道:“三昧真火!是三昧真火。”三昧真火,乃是了不得的大神通,此火非同凡火,从眼、鼻、口中喷将出来,乃是精、气、神炼成三昧。
孟婆所喷出的三昧真火飞蛾扑火般钻入炉鼎下的小门内。高云鹤瞧的眼晕目眩,如此有趣的本事,若是学会了,如果能在村子里的人面前炫耀一番,那一定神气极了,忽然又想到,自己已然死了,再也不可能见到那些熟人了,不免有些懊恼。
白无常道:“你倒舍得,如此神通,居然教给一个小鬼。”
孟婆无所谓道:“这有什么办法,想要煮我的孟婆汤,非得三昧真火不行。若是,你肯在我这做一个烧火的,便将这门法术教与你,又有何不可。”
白无常摇摇头:“还是算了,白某好歹也是有脸面的人,岂能在你这做一个烧火的仆从。”
“那就是了,你把他送到我这来,这便是天意,这是他的缘。好了,人已经送到了,赶紧走吧。跟你说了半天的话,老娘又累了,该好好的歇息了。冰冰,寿吉你们去把我的银纱帐拿来,一群死鬼个个瞪大了眼睛盯着老娘看,还让不让人歇息了。”
两个小鬼立马转身往木楼上取帐子去了。白无常暗自摇头,心中暗道:“说了这么一会话儿,你老人家连榻都没下呢,一直躺在那里窝都没动,还喊累,这未免也太…..”一时间,白无常竟然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女人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朝孟婆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白无常从群鬼中的缝隙中走远了,缝隙在他身后又合拢了过来,鬼怪们一个个伸长脖子瞧着高云鹤坐在炉子前面,费劲的张嘴往外吐气,只吐的脸红脖子粗,也不见喷出一丝火星来。
鬼怪们难免有些失望,却也知道三昧真火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学会的,看了好一会儿,依旧不见半点起色,有的鬼索性就找个地方,往地上一坐,反正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