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来的屈辱和牺牲,过去,一切都是为自己的事业,现在,又要为丈夫的事业,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雅琴不得不考虑,自己已经四十岁了,十年以后怎么办?
还有,女儿长大了,难道将来也要过这种日子?
雅琴悲哀着,她想起了那个遥远的梦:在那个被称为小瑞士的镇子里,春天,
山花烂漫,溪流暴涨;夏天,风吹草低,牛羊自现;秋天,层林尽染,五彩斑斓;
冬天,白雪皑皑,银妆素裹。雅琴啊雅琴,你知道吗?你曾经接近过那个梦想,
但是你放弃了。雅琴想,假如当初不逼迫丈夫回国,生活也许清苦,也许平淡,
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四十岁了,还要脱下裤子,撅起屁股,等待丈夫的老
板来凌辱。突然,雅琴冒出一个念头:不干了,辞职,卖房,换成现金,全家出
国,再去加拿大!对呀,为什么早些时候没有想到这一步?是害怕所谓的文化挑
战,还是割舍不下父母亲情,抑或是留恋国内的声色犬马?雅琴想到,头脑里的
那两个声音,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对,何不听听它们的意见?雅琴等啊等,很
久很久,那两个声音才跚跚来迟。不过,激忿的声音没有了,只剩下无奈的声音
和更无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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