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地点点头,轻轻推开门,也就走进去。又回头冲李玉儿他们一笑,才轻轻合上门。李玉儿笑起来,开心道:“终于来了个乖巧,讨人喜欢的小师弟。”
“曾几何时,我也是个招人喜欢的小师弟啊!”两指抚过八字胡,陆显峰一脸得意。
“有吗?”李玉儿偏头看去,显峰无所逃避,迎着目光,一脸的自信。
“没有!”有人给了答复,江仁明头一歪,细眼一眯,笑着,“我也想说,终于来了个好师弟。”
还没完,又深情地一偏头,看着显峰,一副挑衅的模样。可显峰很淡然,且一直如此,非常地平静,只缓缓说道:“我陆显峰也终于翻身,做一回师兄咯。”闭着眼睛品味,才又深情道:“感觉真好。”
江仁明也平静,目光缠在合着的木门上,两手也过去,感受着它。忽然回身,脑袋一甩,似万千感慨,不吐不快。
便是一副举杯邀明月的姿态,又缓缓地靠向木屋,脸贴着它,脸又深情地看回来,温柔到死去活来地说道:“曾几何时,我才是那个乖巧的小师弟呐!”只说完,一脸娇羞,沉浸其中。
“噗——”“噗——”好浓重的喷血声啊,砰!砰!好有规律的两声,只有吴楚义还立着,另两个,死死地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半点儿生气也没有了。
同一时间,屋里另有屋里的光景。淡淡古檀香,木壁上挂着三幅古画,依次白花、古剑、竹林。还有字画,写着“天道”、“七玄”。
“经脉恢复还要些时日,玉儿她会给你送药的。”见李柱子进来,蒲团上打坐的吴子鸣起身说道。
默然,只是点点头,站在那,一动不动的。
“你伤势未愈,先坐下来。”推过来一把古椅,可李柱子摇摇头,还是这样站着。头埋得更深,孤独的一个少年。
“你双亲的尸骨,埋在你家院子里。”李柱子不敢去想的话,吴子鸣还是说了出来,“碑我没替你立,怕日后有人寻你。”
头埋得更深了,人在颤抖,像风中的一株苇草,无依无靠。嘴抿着,可牙狠狠咬着它,又流血了。吴子鸣正要起身,“扑通”一声,少年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没有颤抖:“李柱子替爹娘谢过长老伯伯。”
吴子鸣过去扶他,可李柱子摇头,他就这样跪着。七玄山向来没什么礼数,李玉儿他们偷偷地走进来。这会儿,李玉儿哭了,她走出七玄厅,仁明和显峰也跟着出来。楚义没有进去,也没有问,他好像猜到了。
“寻仇的事,你不用去想他,那人我已经杀了。”目光从李柱子身上移开,停在了“天道”二字上,这一回,也许说谎才是天道吧。
“嘭!嘭!嘭!”又是重重的三个响头,脑袋低着,声音却没有变低:“李柱子谢过长老伯伯的大恩。”
一脸不忍,手放在李柱子的脑袋上,这个孩子颤抖得更厉害了,可他竭力地控制着,不知道为什么。
“以后,你就待在七玄山吧。”吴子鸣道。
李柱子还在颤抖,可他没有哭出来,他重重地点头。吴子鸣也点头,叹道:“道法无常,人世也无常,许多事,择它不了。”
脑袋颤抖得厉害,可它坚定地点着。吴子鸣扶他起来,他的牙关紧咬,双肩还在颤,可是没有泪痕。
是什么,让他这样子坚忍?
哭出来吧,这样好受些。可是没有。
“长老伯伯,我们进来了。”传来仁明等人的声音,也是同时,屋子中的气息变了,变轻松了。
“他们都被我惯坏了。”吴子鸣笑起来,李柱子也跟着露出笑的痕迹,孤独的身子缓下来了,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他摇摇头:“师兄、师姐他们很好的。”
又是花旦一般的细碎脚步,却在最后几步,大跨步起来,还尖起嗓子喝道:“师父,小明明来了(liao)——”
李玉儿过来李柱子身旁,拿出手绢给他擦掉血渍,她都不忍心去看。显峰手中多出一杯茶,递给柱子,笑道:“来,小师弟,给师父敬茶吧。”
“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拜道:“徒儿请师父喝茶!”
吴子鸣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满面红光,接茶喝下。弟子四人也开心,拉起柱子,你看我,我看你,只是笑。
细眉一动,江仁明又开始发挥他的本领,扯着嗓子,尖着声音,喊道:“请长老伯伯——赐——入——门——功——法——”
大伙儿都笑,吴子鸣也笑,道:“看来仁明你,还得闭个半年的关。”
风更加地缓了,温馨的味道。江仁明忽然把两手贴在脸颊上,摆出一副很受惊的模样,还用女娃子的声音俏皮道:“师父,师父,徒儿只是开心。小明明我素来温文尔雅,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滴?”
“噗——”“噗——”“噗——”好浓的血味。
江仁明总这样,满脑子匪夷所思的心思。吴子鸣摇摇头,手中多出古卷,朝柱子道:“这修真残卷,一晃,都在七玄洞睡了几十万年了。”
古卷到了李玉儿手中,又到了李柱子的手上,安安静静的,跟那年的《术三》一样。
“为师先与你说说道法的始末,道法有二,玄道和魂道。百万年前……”
时光这东西,过去得快,现在倒回去,也是一样的。
下一场海,不仅是南海,还有腐海。苦魂水,能让魂魄都散尘的东西。传闻,此海原本古幽一界,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