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当她受到渣夫暴打时,被搜走了身上所有的钱,电话也被没收了,她趁着高海军酒醉睡着后,翻了他的口袋,找到了手机,打电话向他求助,可是得到的却是他无情的话语,“……那你怎么没被打死,打死活该,没打死算你走了狗屎运,等你快死了,再打电话不迟,嘟……”她以为这个名叫父亲的人心里会对她这个女儿有一丝怜爱,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让她透心凉,心如死灰,那一刻,她自嘲的笑了,眼泪无声落下,终于明白是自己太傻,居然在这样的人身上奢求亲情,是自己低估了他的冷血,高估了自己的存在的价值。
她离家后,程母因为他长年的虐打,身体一直不好,年纪刚过四十,头发就花
白了,未老先衰。这个男人带给这个家除了暴力就是无止尽的痛苦、压抑。
“你有没有人性?我们是你的骨肉至亲,不是牲口,任你打骂,打老婆,打孩子的你,根本不算男人,这么多年来,你对我们非打即骂,你对我们没有尽过一天的父亲职责,你带给我们的只有无尽的痛苦,无尽的辱骂,你要是看不惯我们,不待见我们,那就跟妈离婚,分道扬镳,我就不信了,离了你,我们活不下去。”她算是想明白了,要想改变他们三人的命运,就只能从源头上掐断一切,离开这个男人,离开这里才是根本。
她脑海里强烈的恨意连带着愤怒,像闪电一样劈进了程父的脑海里,他下意识的倒退一步,回避着她的眼神,不敢直视她的双眼,退开后,他才发觉自己干了什么,恼羞成怒,朝着外间,厉声大喊:“汪明峰,你给老子滚进来。”
喊完后,他惊骇不已,离婚这两个字,像是魔咒一般钻入了脑海,那道诡异的声音在不住地说,离婚,立刻离婚!
他强自镇定,摇了摇头,试图把那声音甩出脑海,那道声音如影随形,渐渐地,‘离婚’这两个字,像是在脑海里扎了根一样,这个决定一出,他心里又生出浓浓的不甘心,决定把这笔帐算到枕边人身上,肯定是那个臭女人对儿女说了什么,他要问个清楚,哪怕是离婚,也要痛揍他们一顿。
一旁的程昊被她的话吓住了,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说出这么骇人的话来,他伸手拽了拽她,压低了声音,“妹,你快给爸道歉。”
程菲儿分神看了他一眼,看着他脸上流露出来的惧怕,心里五味陈杂,长期的虐打,让他的性格变得懦弱胆怯,未战先怯了,变得跟程母一样逆来顺受,对程父的惧怕已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条件反射,成了一种本能,前世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哥,你觉得今天这事还能善了吗?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淡淡的指出事情的症结,程父是什么样的人,她深有体会,她既然敢说,就是抱了破釜成舟的决心。
程昊一听哑然了,是呀,事到如今,妹妹就算认错也只能换来更多的毒打,是他无能,保护不了妹妹。
很快,脚步声传来,门再次被推开了,程母走了进来,紧皱着眉头,先看了一眼屋里的一双儿女,再看向程父,“你叫我?”
“你教出的好女儿,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她说我不算男人,说我没人性,让我跟你离婚,空穴不来风,今天索性说个清楚,你是不是早就这么想了?”程父怒气更盛了,他当初就本就百般看不上这个女人,要不是……生出来的孩子都是草包,没有一个如他的意,如今她要是识相,就乖乖伏低做小,要不是不识相,正好一拍两散。
程母听了这话,吃惊不已,责怪的瞪了程菲儿一眼,轻声解释:“我没有,孩她是胡说的……”
程菲儿看着怯懦的程母,无声叹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个家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程母要负一半的责任,是她的委曲求全,逆来顺受,助长了程父的嚣张气焰,“妈,你真的要为了所谓的面子,赔上你的一生,也连带着我们的,你就算不为自己想,那你有没有为我和哥想过,我们长期生活在暴力的阴影下,受到了什么样的影响,你都不关心吗?你确定真的要我们为了你当初错误的选择买单吗?”她知道程母之所以不愿离婚,是因为她的‘好’舅舅曾说过,咱们家没有离婚先例,你要是离婚了就是扇咱爸咱妈的脸。
前世程昊离世后,程母才觉悟了,自己早该离婚的,可是那时一切都为时过晚,这一世重来,那就让她替她下决心吧,她看向程母,在心里大声的呐喊,离开这个男人,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再这样下去,会害死哥的。
程菲儿的心里话,如数传入了程母的脑海里。
“菲儿,你在胡说什么?他是你爸,况且,是你先顶撞他的,他才会打你……”程母反过来训斥着她,正说着,脑海里似乎谁在对她说话,她呆愣了一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