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样的日子,这一家人也能这样将就的生活着。但是当王言八岁的这一年,后娘李梅生下了自己的儿子,李梅觉得幸福极了,同时也觉得王言在这个家里碍事了。每每看向王言的眼光更加恶毒,恨不得立即将王言从这个家中赶出去。只是苦于没有借口,只好暂时忍耐着等待机会。
俗话说得好,无巧不成书。上天仿佛也在帮着李梅,将这样一个机会送过来了。
这年夏天的一个极平常的日子,天空乌云密布,瓢泼似得大雨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王言和爹爹王林山冒雨努力的砍了一整天,也没有砍够一千斤柴。刚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后娘李梅就怒火冲天的指着王言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长大了学会偷懒了啊。看看你们今天连五百斤柴都没砍够。不准你睡觉,接着给老娘砍去。””可是今天雨下得太大了,天也黑了,路上又湿又滑的,实在是没法再砍了啊。“王言见爹爹没有吭声,就自己解释着。”好啊,王林山,你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儿子,活干不了,倒学会顶嘴了。我让你吃我的,穿我的,你敢这样对我,是活得不耐烦了吧,看我不打死你个小王八蛋。“说着,后娘李梅就随手将抱在怀中出生还不到三个月的自己的孩子放到床上,抽出一根树枝,劈头盖脸地朝着王言打去。
“啪啪啪啪……“,抽打的声音不停得从王言身上传出。王言痛得将身体蜷成一团,但他紧咬着牙,一声疼也没喊出来。
突然,当后娘李梅再一次用力将树枝抽打在王言身上时,树枝折成两截。被折断的那一截树枝高高弹起后,不偏不倚地飞向躺在床上的婴儿,重重地打在婴儿的脸上,立即将婴儿的水嫩的脸蛋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血一下就流了出来。“哇……”婴儿顿时痛哭起来。
李梅惊恐极了,脸色变得煞白,眼泪夺眶而出。也顾不上再打王言了。跑到床边,抱起婴儿,一边擦血一边对王林山说:“你是个死人啊,看那个小兔崽子把咱们孩子打伤了,还不赶紧教训他,把他赶出去。你还让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
这样的一幕,深深的刺激了王林山,让他回忆起王言在出生时,克死了他的亲娘。现在又来伤害这个还不到三个月的婴儿。自己要是再不管的话,怕是这个孩子也要被王言克死了吧。
上前对着王言的脸上,王林山狠狠得扇了一记耳光。望着王言看向他的满是泪水的目光,王林山对着王言一字一句得慢慢说道:“你不是我的儿子,你就是个妖孽。你来到这里,不但害死了我的第一个老婆,现在又要害死这个无辜的孩子。你给我滚出这里!滚得越远越好,再也不准踏入这里一步。再让我看见你,我一定亲手杀了你这个妖孽!!!’
“滚…..啊!”王林山右脚用力踢出,将王言一脚踢得飞出屋子后,立刻将屋门使劲一关,彻底断绝了王言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希望。从这一刻起,王言就成了没爹亲没娘爱的孤儿了。
天空中雷声轰隆隆乱响,雨也越下越大。一道闪电从空中划过,照亮了王言那张苍白无助的脸。眼中的泪水与冰凉的雨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庞流落下来。借着闪电带来的光亮,王言忍着疼痛,从满是泥水的地上慢慢爬了起来。找到那把陪伴他三年多的砍柴斧头,毅然离开了。他甚至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这个家,因为他知道这里已经再也容不下他的存在了。
来到娘亲的坟前,带着满身的泥泞,王言长跪不起,细细的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可这一切又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王言多么希望娘亲能告诉他原因。
四周渐渐变得安静下来,雨也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停了,天边开始泛出一丝白色。傾诉了一夜的王言知道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娘亲,孩子这一次离去,就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看望娘亲,給娘亲讲诉孩儿的遭遇和经历了,还请娘亲不要挂念孩儿。再见了娘亲。”说完,王言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重重地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王言走了,离开了他生活了八年的家,离开了他生活了八年的王家村。
多年养成的砍柴习惯,王言在不知不觉中再次向着树林走去。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去以前和爹爹一起砍柴的那片树林。于是,他沿着树林的边缘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一直走到太阳升到了头顶。王言看着周围对他来说已经显得陌生的环境,而王家村此时早已看不见了。想来是没有人能找到这里了,又累又饿的王言,一屁股坐到一棵树下休息,拿出路上采摘的野果,用并不干净的手,胡乱在上面擦了两下,就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吃饱了,也休息好了,王言就立刻拿起斧头砍起柴来。八岁的王言砍柴已经能像模像样了,没用多久就砍好一堆柴。停止砍柴,将这些砍好的柴用草绳捆好,背在身后准备走时,王言突然犯难了,他该去哪呢?柴该卖给谁?卖多少钱?……一大堆问题困扰住他。王言的头一下就懵了。这八年来,他从未离开过王家村,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和爹爹王林山砍柴的那片树林。从没上过学的他,到现在都是一个字也不认识。可以这么说,王言现在除了会砍柴外,就是白痴一个。
王言这下终于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有多困难了。出去,肯定是不行的,没钱只能活活饿死,万一再遇到人把自己送回王家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