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阿驴懊悔地一甩手,刚刚在手忙脚乱中给手枪上了镗,可目标已经跑着远了,只剩下一路滚滚飞起的尘埃。
「早知道,就应该叫小牛先躲在这里帮忙……」
阿驴越想越懊恼,要是多了一人,刚才肯定已经生擒住这女警察了!想起回到小牛的老屋,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玩俞梅卿,阿驴懊丧地直拍脑袋。
伍咏冬苏醒时,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她清晰地记得自己的摩托车摇摇晃晃地驶入市区之后,撞上了路边的广告牌,然后她的晕了过去。幸运的是,她没有晕倒在那个混小子的面前,也没有晕倒在市区滚滚飞腾的车轮下。
那小子到底想干什么?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有计划地想绑架我?他是谁?是沈飞的亲属吗?是想替沈飞报仇吗?迷糊的眼前,又呈现着脑浆被菜刀劈开的恐怖场面,伍咏冬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不会的!不会的!没有人知道沈飞是我杀的,没有人知道!
「你母亲的死纯属意外!」
沈飞那天的话,她记忆犹新,「我们只不过在玩的游戏,没想到一不小心,就勒死了她!」
那混蛋说这话时是这么的若无其事,好像就在谈论一条狗的死讯一样。
「你胡说!」
那天的伍咏冬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游戏?她暴怒地吼着,她不能接受母亲被jiān_shā的事实,更不能接受他对母亲形象的污蔑。
「其实是一种很正常的游戏,我们已经在一起玩了很多年了,你母亲也很享受!这次的意外,我也十分心痛。要知道,找一个好的拍档是多么困难啊!」
沈飞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着,丝毫不顾伍咏冬已经气得发疯。
「其实,」
他说,「看你的身段,应该也很合适玩的。竹卿一开始也很抗拒,后来就不知道玩得多开心,我们几乎每个礼拜都要玩一次的。你想想这十几年来,你母亲有几次周末是在家里的?怎么样,信了吧?」
「我妈已经去世了,不许你再污蔑她!」
伍咏冬暴跳如雷地吼叫着,脸上已经涨得通红,可怕地扭曲着,可是沈飞彷彿没看到。伍咏冬一直觉得,沈飞那时候肯定是认定这事她也不敢张扬出去,论打架这小妞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有恃无恐。
可现在再回想一下他的话,似乎还不止那些理由,他似乎还想上她!伍咏冬记得他说得很明白,正是那句话要了他的命,他说:「真的很好玩的?要不要来试试?你会喜欢的。继承母业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厨房洗苹果,毫不在意伍咏冬一边怒吼着一边跟进来。
最后那句「继承母业」深深地触痛了悲伤的女孩,失去冷静的伍咏冬顺手操起厨房里的一把菜刀,不顾后果地一刀劈在他的头上。
就这样,剑道七段的重案组组长,在没有进行丝毫反抗的情况下,被劈死在自家的厨房里。冷静过来后的伍咏冬,以警察的专业细心清理着现场,反覆地清除着可能留下的证据,制造了入屋劫杀的假象,直到确认确实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来,才惶惶不安地逃离现场。
果真,同事们在高度重视的情况下,仍然没有找到一点可疑的线索。而那晚当她例行巡查案发地点时,意外地发现了越墙而出的小偷,使她彷彿找到解脱的办法,她很快决定找一只替罪羊。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确实没有人发现破绽的情节,居然被一个粗知事件轮廓的小扒手给猜了出来,还猜得八九不离十。伍咏冬料不到,刚才那个暗算她的小子,已经认定了她就是杀沈飞的凶手,还猜中了她嫁祸小牛的目的。
但一通电话令她很快地联想起很多东西,她不顾自己伤势未好,跳了起来,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电话是情报科打来的,他们查到的消息是:牛一强祖父的祖屋,乃在卧牛村!
卧牛村!就是刚才跟那小子打斗的那个村庄!那小子,莫非就是牛一强的同党?牛一强怎么懂得要对付她?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存心嫁祸给他的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也想不明白,最好的办法就是静静去到那儿,将两个小子一并击毙,什么都一了百了。
可惜的是佩枪落在对方手里。这件事可不能向上面禀报,等事情搞定,夺回佩枪再说。反正到时需要杜撰一通谎话,把什么都抹得一乾二净。
打着如意算盘,乘着夜色,伍咏冬骑上了摩托车,再次来到卧牛村。到了村口,为免打草惊蛇,她将车熄了火,步行入村,按着情报科提供的地址,悄悄地走去。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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