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凝知道她失去邓秋枫了。其实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上来说,一个未婚的女孩失去一个已婚的中年男人不一定就是一件坏事,可白雪凝还是感到非常难过,也许蛤蟆当时痛骂她一顿甚至打她几下她还会觉得好受一些,但是她无法忍受蛤蟆离去时那冷漠的眼神。
黄玉暂时留下来安慰她,而她却只知道哭。
“你有点过分了。”萨飞在路上对蛤蟆说。
“不过分又该怎么办呢?”蛤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这种不正常的爱情这样结束或许更好。”
“你很阴险。”萨飞说。然后把蛤蟆半路抛下,自己开车走了。
蛤蟆脑子乱糟糟的,什么也干不下去,于是只有回家了。可是回到家以后发现情况更糟——那个另人讨厌的孔龙吃过了中午饭居然还没有走,而且正和江小洁聊的热火朝天的。
“你回来的正好。”见蛤蟆回来,江小洁取出一封信,信皮已经拆开了,说:“你衣服里有一封信。是你那个无尘子师傅给你的。”
蛤蟆原本心情就不好,再看见信皮已经被拆开,就没好气地说:“不看了,你给我说说就行了。”
江小洁说:“信里面还有一封信,你师傅让你看见后马上送到咱们这里的神锡道长那里去。”
蛤蟆道:“这老头儿搞的什么鬼,现在咨询这么发达,还兴托人带信?带信就带信嘛,明说就好了,干吗还这么神神秘秘,悄悄塞到我衣服里?”
这时孔龙在一旁插嘴说:“这些世外高人行事,总是有些与常人不同的。”
蛤蟆没太看重地说:“啥高人啊,这无尘子就是一个道教的学者,若说睿智也是说的过去的。这个神锡我看就是个神棍。”
江小洁兴致倒是很高地说:“你别以为天下就你聪明,那么多人相信他自然就有一定道理,你敢说那么多人里面就没人比你聪明,比你明白?”
蛤蟆道:“咱们国人啊,就是喜欢盲从,干什么都是一窝蜂。”
江小洁道:“懒得和你说,就一句话,你去不去?我倒是想去一趟,你这次也算死里逃生了,去见识一下这些高人也好。”
蛤蟆满不在乎地说:“去!师傅吩咐了,还是去一趟的好。不过我明天要去省城办事,这信还是回来再送吧。”
江小洁一听蛤蟆要去省城,脸立刻垮了下来,绷着脸说:“又去办那个事情?你还不知道?你们那事现在归开发办管了,你瞎操个什么心。”
旁边孔龙又插嘴说:“是啊,其实秋枫不用这么着急,凭你做的前期工作找领导说说,进入开发办不成问题,一样可以办成的。”
蛤蟆不屑地说:“那些人是办事的人吗?只会糟蹋东西……”
江小洁讥讽说:“对,就你正直,就你有本事,那你怎么……”
孔龙见两人要吵起来就说:“好了好了。我看这样,反正我有车,另外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位白桦的名人。咱们现在就动身,吃了晚饭回来。明天秋枫该办什么就是办,反正不管什么事情,尽力的就好啊。我自己有时候也是,有的事情啊,明知办不成的,可是不去办一下,心里就是不舒服啊。”
蛤蟆鼻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江小洁换衣服化装,耗去若干时间。两人谁也不理谁的上了路。
一路上,孔龙开始不断的讲笑话调节气氛,可是一来他讲的笑话十分蹩脚,二来这两夫妇都还在怄气。所以到最后弄的孔龙也不说话了。
到了神锡道士的七星观——其实也就是几间草棚子,门口看门的小道士(其实穿着道不道俗不俗,骨子里是不是道士还两说)说什么也不放一行人进去,说神锡道长正在接待贵客。
“怎么?世外高人也把客人分三六九等?”蛤蟆原本就憋了气,被小道士一句话又激起了火气。
孔龙赶紧上前赔笑说:“我们是受清风观无尘子道长的托付前来送信的,这位……”一边说一边引见着蛤蟆“这位说无尘子道长的首徒。”说完又给江小洁打手势,让她拿信出来,后者赶紧从包里把信拿出来了,双手虔诚地递了过去。
小道士接了信,正要看,蛤蟆一声断喝:“大胆!,这是你看的吗?还不快给你师傅拿进去!”
小道士托了神锡的名声,平日里是被奉承惯了的人,被蛤蟆这一喝,好无精神准备,不由得一抖,然后怨愤地看了一眼蛤蟆,丢下一句:诸位稍等。很不情愿地进去了。
见小道士进去了,江小洁埋怨蛤蟆说:“你怎么这样啊,还是客气点好啊。”
这次孔龙倒是说的很在理,他说:“这小道士也就20来岁,咱们秋枫20年前就拜无尘子道长为师了,算起来也算他的师兄了,严厉点没关系。”
江小洁嘴巴一撅:“他?哼。”
蛤蟆觉得奇怪,就问孔龙:“你怎么知道我和无尘子的事?我好象没和你说过吧。”
孔龙嘿嘿笑着:“说了你别生气哈,小洁和我说了些,另外那信,小洁也给我看了……”
“哦,是这样。”蛤蟆打着哈哈,心中对孔龙的厌恶又多了一分。
正说话间,小道士出来了,态度和刚才的傲慢完全不一样,远远的就看见了脸上的笑容。过来后先对蛤蟆施了一礼说:“刚才不知道是秋枫师兄,冒犯之处请多包涵。”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面人,人家都这样了,蛤蟆自然不能再如何,也只好勉强回了半礼。那小道士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