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15年,华夏共和国江淮州东阳郡河阴县青桑镇大云山上,在辽阔的江淮平原上,这座不大的山脉却也有着几分秀丽。一条乡村水泥路沿着山势蜿蜒起伏。
一座农家小院,坐落在这条路旁,院子前面是两间小瓦房,后面是三间大一点的红砖灰瓦房。虽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房间里的白炽灯仍然开着,隐约可见里面人影错错。
这无疑是一个普通的农家,但是堂屋的布置却与普通农家迥然不同,没有普通人家的柜子,而是一个看上去颇有些历史的三清道像。塑像前的香炉里已经积满了香灰,即使此时,香炉里任有三根长香飘着袅袅青烟。没有椅子,只有香炉前的两个蒲团。
旁边用作卧室的西厢房内站着十来个人,却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面色沉重的望着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男人不过四十多,但是满头的灰白头发,脸颊更是苍白消瘦,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眼睛尽管已经黯淡无光,但还是可以看出曾经的睿智和坚毅。
床前跪着一个眉清目秀,面色悲苦的少年,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脸上还有几分稚嫩,为了不让中年人担忧,强忍着悲痛,并没有哭泣流泪,不过通红的双眼,显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劳烦大家了,三更半夜的,大家还要为我这个将死之人忙碌的”中年人对于自己的情况并不担忧,语气淡然豁达。
“哎,平时谁没让你帮过,你现在的情况大家没法子,你的后事我们还是要帮着操持的。你放心吧,王道有我们大家一起帮着,一定让他把大学上完。”现在前面的的一个六旬老人说道。
中年人就是王道的养父,名字叫王侯,二十五岁那年,在路边发现了一个尚在襁褓的小婴儿,便抱回来了,多方打听寻找,也没找到孩子的父母,便收养了孩子,起名王道,如今一晃便是十六年了。
“感谢大家了,队长,烦请大家出去一下,有些事我要给王道交代下。”王侯声音虽轻,但是很坚定。
在乡亲们的的眼里,王侯可是一个本事人。大云山上颇多古墓,九几年的时候有一群盗墓贼用炸药开墓,被发现后用刀棒接连打伤了好几个村民,王侯闻讯赶过去,凭着一根木棒,把十几个盗墓贼一一打翻,从此,村民们就对他敬畏有加。
更让人敬佩是,是他精湛的医术,不敢说国医神手,但是找他看病,绝对比去医院廉价有效的多。而且他看病,诊金随意,一般除了急病,只是开药方而不开药,加之治疗结果大都不错,所以王侯十分受人尊敬。
“好,有话你和王道说,我们先出去,在外面等。”老队长虽然担心不已,不过还是领着众人到堂屋等着。
看着跪在床边的王道,王侯的眼光露出几分柔和,他对着王道轻声说道:“道儿,扶我起来!”
“好的,师傅。”王道连忙站起来,小心翼翼的环抱着王侯,把他扶着坐了起来。
虽然王侯收养王道长大成人,但是并不像其他普通人家让王道叫他爸爸,而是一直让王道叫他师父。据说他这一门一直都是如此,王侯的师父王将,王将的师父王相,都是如此。虽然都是姓王,却都是收养关系,以师徒存续。
看着王道小心翼翼的样子,王侯略感欣慰,却也不多说,指了下王道的脖子,说道:“把玉环拿出来!”
王道闻言一怔,手摸着胸前的玉环,带着一丝不情愿,愤恨,痛苦,迟迟不愿掏出来。看到王道的表现,王侯也不生气,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我们这一派的命啊!所幸自我而终,你却不必要承担这份痛苦了。该说的我早就交代给你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现在,拿出来吧!”
听到王侯最后语气中的严肃和坚定,王道再不愿意,也只得拿出了一直挂在脖子下的玉环。
玉环整体呈青白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虚幻,在圆环中间,镶嵌着一道极细的血红色圆环,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道血红只差极其细微的一点,就是一个完整的圆环了。
王侯接过玉环,仔细的端详一下,随即坐直了身子,又把玉环贴在了额头眉心处。片刻,玉环发出一阵朦胧的光雾,与此同时,王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很快,本来还有几分肉的身上就没有了一起肉,好似全身的血肉都灌注进玉环内了。
看到这一幕,本来强忍悲伤的王道再也控制不住,豆大的泪珠不断落下。只是为了不打断王侯,才勉强控制不发出哭声。
很快,玉环上的血线就已经连接上,成为一个完整的圆形。王侯却已经只剩下皮包骨头了,消瘦的几乎脱离了人形。
拿起玉环,看着那完美无缺的血线,王侯欣慰的笑了笑,伸出已经干枯的双手,把玉环重新挂在王道的脖子上,摸了摸王道流满泪水的脸颊,最后对王道说道:“我就要走了,不要辜负历代先辈的心血,以后,就看你自己的了。”
话音刚落,整个人也倒了下去,看到王侯倒了下去,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王道也难已一时接受。“大——”王道一声哀号,宛如杜鹃啼血,这是王道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叫王侯爸,却也是最后一次。
王道立即惊动了守候在堂屋的众人,众人连忙走进卧室,只看到王道紧握着王侯干枯的手掌,撕心裂肺的哭着。那还不明白,王侯已经去了。
众人早有心理准备,虽然悲痛,也不惊讶。立即就有几个邻居婶婶劝慰王道,几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