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家郑硕来的飞快,进门就欢喜的直搓手,坐下一脸请功的谄媚表情问石老爷子:“老伍长,我这事办的咋样?”石老爷子故意淡淡的点头:“今儿个揍人还算是有我练出的兵样子。”大东家郑硕的胖脸上皱纹这下子乐的全堆眼睛周围了,能得到老伍长夸赞一声事儿办的漂亮,在自己人生中屈指可数啊……紧接着石老爷子又悠悠的补了一句:“你昨晚的事儿办的太丢人!”汝阳侯爷瞬间脸垮了,有些畏惧的分辨道:“老伍长,您知道,我退伍之后就不搀和那些事了,昨晚办事的人手是跟我媳妇家借的,不能全怪我吧?”
石老爷子故意瞪着郑硕不说话,郑硕被瞪的心里发毛,正准备请罪受罚,石老爷子再也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郑硕瞬间反应过来,一点没生气反而越发的高兴起来,用手拍着椅子扶手嘿嘿傻笑居然手足无措起来。石老爷子看到这一幕,心里感动的不行,按住郑硕不知该放哪里的手,轻拍了两下,两个年过半百却生死与共过的老人无需多言,相视一笑,便恢复常态了。
石老爷子用手指轻轻地敲敲桌子,对着郑硕说道:“今儿过来吃面条,你这有拿得出手的面条就挨个上吧。”郑硕二话不说,起身出去吩咐下去,就回来坐下继续跟石老爷子说话。李余生比昨夜自在的多,只是安静的听着两个老人唠叨军中旧事,不时的给两个老人家添茶递水,其乐融融。谈笑间,桌上陆续开始端来一碟碟的荤素菜肴,最后开始上面,每人面前三碗面。一碗牛肉汤面,一碗素菜鸡汤面,一碗猪肉末炒的油汪汪做臊子的拌面。这会坐着的三位都算是肚子饿了,石老爷子左右一看,只说了一句:“老规矩!”三人就几乎同时拿筷子端起碗风卷残云起来……
三碗面吃完,桌子上已经没有了可以吃的东西。这时伙计端来三碗面汤,老少三人一人一碗喝的舒坦。石老爷子边喝边对郑硕说:“你家里人多,给我匀几个做饭操持家务的。”正在喝面汤的郑硕一口汤没喝下去差点喷出来,顾不得放下碗转头看向石老爷子,就这样怔怔的看了许久。石老爷子被看的有些感动,却不露声色的解释道:“你五哥想要过日子了,可我跟小余生除了会打仗别的都不会啊,明白了?”郑硕放下碗,拿起桌上的热面巾擦了擦嘴,顺手也把溢出的眼泪也擦了,压抑着激动高兴的说:“老伍长,没问题,这事我要办的你不满意,我就搬你家去亲自给你做饭!”
石老爷子嘿嘿一笑,有些感慨的说:“孤魂野鬼般在京城活了快三十年,我也知道你们这些老兄弟们看着我这样挨日子等死着急,可我实在是找不回我丢在向晚塬上的魂,过不去那道坎啊……”说完,放下碗,看了看李余生说道:“昨儿个小余生和那黑货一进门,我就觉得这周身开始活泛了,看着这孩子活的认真劲,我也想带着这孩子好好过过人过的日子。”说完,给郑硕倒了杯茶,拍拍有些激动的汝阳侯爷的肩头,补充道:“有这孩子陪着,我们爷俩搀扶着学会过日子,应该会容易很多!放心吧胖子……”
郑硕听完,激动的面色通红,摇头晃脑的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开始发急,忽然似乎想通了什么,放松下来,看了眼李余生,再看看自己的老伍长,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能不能时不时的过去蹭饭吃?”李余生听了这话,一口面汤就喷了出来,还好自己反应快,把头一偏喷到没人处,而石小五老爷子却扬天大笑起来……
石小五笑的爽透了,转头一本正经的对着郑硕答应:“天天来都成,就是不能过夜。”郑硕不干了,气狠狠的问:“晚上去蹭饭喝多了睡一觉都不行?”石老爷子极为认真的回答道:“不行,坚决不行!”说完伸手挡回了汝阳侯想要反驳的话,更加认真的解释道:“没有其他原因,你不回家,弟妹会杀过来的,我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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