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郎别见外了,我家婆娘知道你第一次进山,怕是也没什么经验,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吃食,你也别着急,天一冷这些个活物就都藏起来了,我们再往深处走一走,等到下半晌,才是打猎的时候呢”周大叔见褚回神情沮丧,开口安慰道。
褚回有些尴尬的接过水囊和煎饼,自己只当是进山就能捉到猎物,没想过要在山中待上一整天,更没想过要走这么久的山路,一路上总是麻烦别人照料,便不自觉的有些羞窘,好在周氏父子话也不多,三个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又赶路了。
然而接下来她发现自己窘迫的过早了,现在才是真正的尴尬,周氏父子箭无虚发,不一会就有了收获,等到她终于发现了一只山鸡,箭还没搭在弦上,就连鸡毛都没有了,接着箭还没瞄好,目标又没了。终于颤颤巍巍的射出一箭,箭落的地方离目标十万八千里。
她算是知道了,自己就不是来打猎的,简直就是来身说法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或许自己在这里还不如书生呢,果然自己太想当然了。
天色渐暗,一无所获的褚回欲哭无泪,请问可以做陷阱吗,可是自己好像也不懂陷阱怎么做,脑海中一行行弹幕涌现:求教在古代怎么打猎,在线等急急急!!
可是在这个时代,她注定是得不到答案了,做什么都非一日之功,周氏父子数年如一日,箭法了得,赖以为生。可她除去握了几年的画笔,好像就真的一无是处了,突然好绝望怎么办?
褚回就在这样一重又一重的打击中结束了打猎之旅,分别时,经过几番推脱后,她手里拎着周大叔馈赠的一只山鸡摇摇晃晃的回去了,简直羞愧的不能见人了,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打猎,再也不想尝试了。
夕阳在身后渐渐只留下残影,腹中空空的褚回再一次感受到了寒风的威力,恍恍惚惚间她总觉得自己仿佛是在被风吹着走。
周家村位于九曲县城郊,农人大多日落而息,不远处炊烟袅袅,身边偶尔路过归家的人好奇的打量她几眼,褚回自顾自的赶着路,终于艰难的回到了小院门口,她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扬起笑脸,边进门边喊道:“子轻,我回来了,快看我……咦?你们是……”
第六章
院中的几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柳子轻看了眼推门进来的人,向前迎了几步,开口向褚回介绍到:“褚大哥,这位是罗公子,这位是李公子,二位公子是为你的画而来”
“在下罗稹,贸然打扰,还望褚兄莫怪”罗稹回过头,谦恭的打着招呼,只见院门前正进来的人样貌清俊,身穿粗布麻衣,肩上背着一把轻弓,手里拎着一只山鸡,这是去打猎了吗,果然是文武双全啊。
与之相反,李鋒在看到褚回后,问候就略显敷衍了:“李鋒见过褚公子”
他自进得小院后,就惊艳于柳子轻的容貌,怎奈何罗稹这书呆子只顾打听那个小画师,自己在旁边插不上话,只能放眼四顾,最后找到很贴切的四个字可以形容这个小院:家徒四壁。
褚回走进院子,待看到那李公子落在柳子轻身上的视线后,她自然的向前两步,站到柳子轻身前,阻断那不断打量过来的视线:“二位若不嫌弃请先到屋内就坐吧,褚某去去就来”说罢她就去厨房将东西放下,然后又交代柳母把那只鸡留着,等下自己来料理,这才简单洗了下脸回到客厅。
柳子轻端了茶壶静静的跟在褚回身后,方才那令人反感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是那般的惹人嫌恶,好在那人及时回来了,且理所应当的替自己遮了去,一如从前破庙中的那次初遇,无声的守护。
等到人都落座,褚回看着对面的二人,状似不在意的问:“不知二位是要画像还是买画”
事实上她的心里早已是止不住的忐忑,若是画像最多只能赚个几十文,若是为那几幅画而来,她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向自己招手。
“实不相瞒,在下是来求一首诗”罗稹看了眼粗瓷茶杯,不懂声色的咽了口唾沫,有点渴,要不要喝呢,看着对面的人端起茶杯,他抬起手,还是喝吧。
“罗公子莫不是说笑,我只是个小画师,画上两笔还可以,作诗就罢了”褚回喝了几口茶水,略有些失望的回答。
“褚兄可知道一首桃花试……”罗稹放下茶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面前的人站了起来。
“罗兄稍等片刻”褚回听他讲到桃花诗就懂了,原来是为了那,这就不奇怪了,她回到自己房间将那五幅画取出来,然后回到客厅小心的展开。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好诗好诗,冒昧问一下,褚兄可否告知这褚楚是何人”罗稹看到那每幅画上的落款:褚楚。心知那应该就是作诗之人的名字了。
“抱歉罗公子,这褚楚乃是在下的师傅,我也好多年没见过她了”褚回毫不脸红的撒着谎,她不暴露自己就是褚楚本人,一来是不知这里有没有这首诗,权当试探,二来她对着古代画法一窍不通,只能模仿着画出这有些不伦不类的水墨画,倘是遭人取笑也好推脱。
罗稹闻言有些失望,他犹不死心的盯着褚回:“楚兄可还有褚楚前辈别的诗作,在下能否有幸瞻仰一二”
被人叫了前辈的褚回,内心不免觉得好笑,她稍顿了一下道:“罗公子不必多礼,师傅与你我同辈,且与我同岁,当不得什么前辈,实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