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雕有可以活动的部分。所以佩刀行走时,金属构建互相碰撞,会发出清洌的声响,威武冷肃。
姜灵将这把刀观赏了一遍,并没抽刀出鞘,又望向窗外远处的森林。
路林闲闲道:“您在担心吗?他们没什么危险。”
姜灵无言地瞅向路林——老奶奶,你又开始逗小孩了!
路林忽然莞尔,而后她放过了姜灵,换了个话题道:“别光看不试。”因为她说了这句话,旁边的夜空蓝便取了一个小木桌来。小木桌低矮而粗糙,像是刚钉的,这令人觉得它坏了也不是那么可惜,还可以当柴嘛!
而后夜空蓝又往上放了一叠寸厚的木板,足有十块,叠得整整齐齐,用细线箍住了两端。
……
收藏刀剑,拍卖价倒在其次,重要的是品质、是锋利、是背后的文化与历史,是那一抹凝练得优雅的暴力。这收藏的过程,除了融汇了杀气、情趣、威势与财富等等,但最重要的,是手中稳握的力量感。
姜灵第一次尝试这种事,多少有点紧张,缓缓拔出刀来。
而路林悠然呷了一口茶:“一把刀,您一旦拿起它,就必须控制它。控制它,它即是力量。否则,它就是危险。所以,您必须比它更强大。”她并没看姜灵,边说边自顾自观赏着点心塔,拣了个小饼干:“换而言之,您的心灵,必须比您拥有的力量,更为强大。”
姜灵静静听着。此时此刻,姜灵又一次忘记了外交辞令之类的东西。她由衷道:“您做到了。”
但路林不这么认为。她享了一下饼干的香气,道:“现在言之过早。在两百年后,这会成为事实。”
姜灵怔愣,旋即缓缓点头——就像路林所说,如果运气好的话,前面的路还很长,所以要注i对刀的保养。这不仅包括训lian、学习与休息,与也包括每时每刻、长年不辍的自省。
此时刀已经出鞘。姜灵对这种冷bingqi的掌握,不像路林那么娴熟,那么如臂使指。所以,姜灵没有一挥而下。她把鞘搁到一边,先握刀悬停在木板上方、比好了位置,而后笔直抬高,这才发力斩下。
木板应声而裂,一、二、三、四、五,刀在第五块木头里卡住了。
路林掂起了一角手指大的三明治:“您没出全力。您怕弄坏它。其实断了也没什么。好吧,我知道它是古董……您在练体术?以三四级体术而言,您的手挺稳。”
姜灵点头承认:“是的,我有一点担心。我在向体术四级努力。至于手稳,没做测试。应该是无器械计划的关xi。”
路林随意道:“那个对控制力与毅力很好,但缺乏对抗性与紧迫性。”
——这评价跟亚勒的一模一样!
或许只是常识……但考lu到亚勒那声漏出来的直呼,也很可能不是。所以姜灵又一次点头的同时,心里冒起了八卦,忍不住就四下略略一看,却没发现亚勒的身影。
路林不解地看了看姜灵,然hou她的表情促狭起来。
姜灵无辜地眨巴了一下眼,把刀归入鞘中、放回刀架上。
刚好门口的夜空蓝报告:“他们回来了。”路林就丢开了没问。
厅,在别墅前眺望归来者。
最先回来的是徐伯厚他们。姜灵非常高兴地发现他们都在一块儿。但是……
——咦?少了周信光?!
他们脸色有的好、有的还好、有的不好。姜灵看不出来,一时间也顾不得瞧他们打了什么,连忙过去找人问。
本来,姜灵想问俞静,她们两个女的,又都是精神力,自然比较亲近点。至于试探冬明那次,那个一笔归一笔,何况也不能怪俞静。姜灵其实还很佩服俞静——这要换她,早爆了!所以姜灵从不在俞静前提起冬明,以免勾起俞静的不快;她跟冬明说什么喊俞静一起来,纯粹只是个玩笑。
但俞静不知为何脸色黑得像锅底,连带俞骥也板着脸。姜灵只好转个方向,找徐伯厚。
徐伯厚听了,微微一笑:“他就在后面一点,没事。”
于是姜灵放心了,点头谢过,也没再问别的什么
周信光果然就在后面。他是牵着马、走回来的——他身后的那匹马……几乎被野鸡那绚烂的长长尾羽淹没!
路林见状莞尔,旋即失笑,转而成了哈哈大笑:“瞧哈,我们的‘野鸡王子’回来了!”
……
姜灵眨巴着眼,两手捂住了嘴——天啊,不是吧……这、这应该和她早说的那句“祝你最最好运”没关xi吧……难道林语者还兼职当巫婆?还搞预言?肯定不是!绝对不是!
周信光被笑得十分懊恼,偏偏又不能向路林抗议。此时跟他来的三人也在外面等,见他完好就放心了,上前去接手。周信光与他们说了短短几句,把缰绳扔过去,走到姜灵面前,沮丧道:“只好请你吃鸡翅了,没熊掌。”
姜灵连忙安慰他:“鸡翅也很好啊,野鸡肉补身的。”又有些担忧:“你一路走回来?扭了脚才这几天,干什么不骑马?马能驮两个人,加上那些野鸡,也不算重。”
周信光清了下嗓子:“扭伤敷了药,基本上已经好了啦。不过跟不上他们,所以我和他们分开了,没跟着往林子里去。我不是走回来的……刚刚在前面下的马。”
姜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