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到山坡半腰处,突然,背后的一发魔导信号弹划破了天际,在幽黑的星空中绽放开来,形成了一个“救命”的字样。阿比斯一把拉住正在奔跑着的怀特,然后指挥着不满的直哼哼的怀特回头又冲上了山坡。他沿着信号弹发射轨迹朝下看去,远处有一辆小小的货车停在那里,旁边还有2个人,似乎是在使劲地推着小车想要往前进。
“走,怀特,我们去看看”
两腿一夹,阿比斯和他的陆行鸟便径直朝着那辆小车冲去。风从他的身边刮过,吹的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他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小车和人影愈发清晰。
来到小车的跟前,他看清了推车人的模样。其中一个人已经白发苍苍,是个老者,驼着背,每次用力推车都像是用尽了气力。旁边一位显得比较年轻。但是当他抬起头时,阿比斯被他脸上的伤痕给吓了一跳。他脸上的刀伤已经结了疤,遍布整张脸的伤痕使得阿比斯几乎都看不出这个年轻人原先应有的样子。小车的轮子卡在了一处小坑里,阿比斯发现车上的帆布下,露出来了一只垂着的瘦瘦的人腿。这条人腿上尽是淤青,不管是死是活,车上的这个家伙之前一定受了很大的折磨。
“你们是哪儿来的?”阿比斯并没有下鸟。这些日子的变故让他有了警觉心。眼前的这幅场景确实非常让人可怜,但是在尚未查清事情缘由之前,他绝不会贸然下鸟,也不会插回右手已经拔出了刀鞘的匕首。
“小伙子,来帮帮忙好么,我们是北面维纶村的村民,那里之前不久被奥格玛军袭击了,整个村子都没有了。我们爷三个好不容易逃到这里。我二儿子快要撑不住了,能不能去叫点人来帮帮我们。”
“哦?北面是维纶村没错,那么,怎么就你们3个人,其他的村民呢?”
“在后面呢,你看。”那个老者指了指后面,阿比斯清楚的看到在不远处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个火把,在火把的映照下,也有一些看上去经受了大难的人在缓缓的移动。他们的头发蓬乱,面色憔悴,几乎都没有青壮年。
“那些奥格玛的士兵几乎杀死了我们村里所有的男子。我大儿子被砍了好多刀后,藏在尸体堆里装死才逃过一劫,而我二儿子却。。。”说着说着,老人便跪了下来,抱着小车痛哭起来。
阿比斯也是鼻头一酸。同样的失去亲人和家园的悲痛侵袭了他的内心。眼泪夺眶而出,他下了鸟,用他那瘦小的臂膀帮助这对可怜的父子,试着一起把小车的轮子抬离土坑。他的陆行鸟也似乎读懂了主人的心思,用强有力的喙从前面咬住车子的绑带,扇动着翅膀,用力拉扯着。终于,在人与鸟的不懈努力下,他们终于成功把小车推离了土坑。老人似乎一下子不堪重负,向前倒在了地上,累得直喘气。
“你休息一下,我去叫人来帮忙!”
阿比斯把自己的烙饼和水留给了眼前的父子,然后骑鸟奔向了小镇。在半路,他就遇到了同样看到求救信号赶来的夏尔一行。众人返回现场引导着难民,又让镇里的护卫队连夜整理出了几处还可以使用的民房,供难民们居住。
老头子在喝了水吃了点干粮以后,气色有点好转。他执意要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待在一起,拒绝了镇里的救助人员想要移走他二儿子来进行单独救助和养护的要求。夏尔和科林对于这群新来镇上的人起初还有点戒备心,他们分开挨个询问了十来个难民,每个人对于小村子遇到袭击的说法都很一致。派出去调查维纶村情况的人在上午时候也赶回了镇里,所说的也和难民表述的没有出入。自此,他们2人才稍微放下心来,并坚持要求这些难民在今晚和他们一起转移。
乔赛琳也没有闲着,她忙前忙后和妈妈所在的医疗队一起安置完受伤的难民后,就端着一杯水来到了老头子面前。
“爷爷,喝吧。”乔赛琳乖巧的说道。
“谢谢啊,小姑娘。”老爷子接过了水杯,颤颤巍巍地喝了几口,然后把水杯归还给乔赛琳。突然,他的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猛的流露出了一道精光。手里的杯子也一下子没有抓稳,“呯”的一声,瓷杯应声摔碎在了地上。
“啊!”乔赛琳惊慌的往后一闪,正撞在从后面经过的阿比斯身上。
“你没事吧,乔赛琳?”阿比斯一把接过乔赛琳,安慰着她。
“没事,老爷爷,你还好吧”乔赛琳的善良可能是遗传自她的母亲。在所有时候,她都是尽量为了他人去着想。
“咳咳,还好,还好,老了,手不听使唤了”老头子又恢复了原来病怏怏的样子。但是,如果有人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看,会发现他时不时地会去瞟一眼乔赛琳的颈脖,
那上面,挂着特隆的白银枫叶项链。
“对了,老爷爷,怎么称呼您呢,我们后面可能要一起走了,总不能一直用老爷爷来称呼您把”乔赛琳一脸单纯的问道。
“咳咳,你叫我卡特爷爷就好了。”
老头子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大家听好了!”夏尔走进了作为大病房和避难所的镇政府大楼,大声的宣布道:“再过3个小时,我们就启程前往米斯特,每个人都只能带上路上要用的必需品。我们轻装上路,原来预计是2个小时可以到达米斯特,现在看来需要3个小时左右时间。路上是不安全的,所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