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林苏,郑雪莲和小曼也去了东北,小曼老家在哈尔滨,郑雪莲一直想要去北方真正的冰天雪地滑雪,央着小曼又从哈尔滨北上长白山,到的第二天就在朋友圈里秀了九宫格滑雪照,可惜从头到脚全副武装,根本看不出照片里的人是她。
又过了两天,传来郑雪莲骨折的消息。
郑雪莲骨折了,自然有小蔓照顾,我也曾有过骨折经验,说来还有些魔幻。
柳千束希望我“像个女孩一样”跟她谈恋爱,在前些年,有她这样想法的y,不光服饰走中性风,走起路来也左晃右摇,活像一只大螃蟹,现在看到路上还有这样走路的小t,就想——天哪,当初我是这样的吗?
柳千束帮我选了不少能够凸显女性美的服装,长裙子、短裙子、蕾丝吊带衫、掐腰荷叶边衬衫……还有——高跟鞋!柳千束一口气帮我挑了好几双不同款式的高跟鞋,我选了一双鞋跟不算太高的,摇摇晃晃踩着去上班,第一天就在办公室的茶水间里摔倒了,我咬着牙自己站了起来,也不好意思跟同事讲。没想到越来越痛,膝盖上肿出馒头大一个红包,脚尖刚刚沾地,就痛得恨不能把整条腿给卸了。
后来我请了一个月病假,在家养伤。柳千束当时在外地实习,抽不开身,还是兔兔每天安排好店里的事就跑来照顾我。
若不是听说郑雪莲骨折,我差不多也忘了这事。
自从和拉菲分手后,兔兔没事就到我家来串门,兔兔原名秦筝,很漂亮的名字,充满古典美,可惜这个名字放在兔兔身上不是很合适。兔兔丑么?不丑,岂止不丑,要是盯着她多看个几分钟,你会发现她其实美得不可方物。偏偏她性格大大咧咧,穿衣风格也是另类到极致——怎么丑怎么穿,我们只好习惯性地忽略了她的美。
“来吧,用礼物狠狠地砸我!”兔兔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一个人对着手机傻笑,嘴里不时说着些没有逻辑乱七八糟的话。
我凑过去,兔兔往左偏了偏,腾出地方给我,我看见自己出现在了手机屏幕,屏幕上还有一团没有消散彻底的烟花。
然后就听见兔兔对着手机:“这就是我刚刚跟你们说的那个人,怎么样?帅吧?”
有人朝屏幕扔了一坨黑黑的东西,好像是一坨……屎?紧接着有人献花,献□□,献尿不湿……下方开始涌现出一行又一行小字:
“天哪,好帅!(花痴花痴)”
“正好是我喜欢的型啊(害羞)”
“兔兔你让开,我不要看你,我要看帅t(装酷)”
“讲真,兔兔我还是喜欢你这种……”
“id!id!id!——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我绕到手机背面,对兔兔说:“你先把麦关掉。”
“小朋友们等一下哦,帅t要跟我说悄悄话,不能让你们听到,嘻嘻。”兔兔关了音频,望着我。
“已经十一点了,你是不是该移驾了?”我指着墙上的挂钟。
兔兔嘟着嘴,低下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停水了,我回去,怎么洗澡,怎么喝水,万一我渴死了怎么办?”
“你可以在我这洗好再回去,你家楼下就是便利店,买一箱水回去,够你喝一周了。”
“太狠心了。”兔兔“啪”关掉直播,咬着嘴唇,“我都失恋了,你还欺负我,一点都不体谅我,算什么好朋友……”
“你知道,我这里从不留宿女人。”完了我又补充,“男人也不行。”
“那林苏算什么,她都在这里住了快一个月了。”
我抬起手,“你再无理取闹,信不信我揍你?”
兔兔指着我:“好啊,你打女人——”
“你是女人吗?”我拎起她,扔到镜子前,“你自己看看,你身上哪个地方能够证明你是一个女人?”
兔兔挺起胸,歪着头看我:“哼——还不够吗?”
兔兔的无赖程度完全超出我的想象,要知道,之前这是个多么纯情的女孩子,一点有关性别特征的字眼都不忍心说,不忍心听。
我指着兔兔:“我去洗澡,你赶紧给我回去,一会出来,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第10章娇气
等我洗好澡出来,兔兔已经偎在沙发上睡着了,头发松散地搭在肩上,有几缕还飘到了脸上,随着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我走上前,轻拍她:“起来——”
兔兔懵懂地睁开眼,大概是被灯光刺到了,拿手去挡,边挡边揉:“唔——几点了?”
“去洗澡,洗好再睡。”我拿了一套睡衣给她。
等兔兔去洗澡,我回到卧室,把大灯关了,只留床头一盏小台灯,看了一会书,没翻两页,困意席来,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过了多久,我模模糊糊感觉有人在旁边摸索,起始以为是在梦里,伸过手去,居然摸到一只光滑的手,那只手还在蠕动,我握得越紧,那手挣扎得越厉害,我越想越不对头,在梦里吓出一身冷汗,然后我就醒了,眼面晃着一张人脸,我哆嗦一下,往后缩了缩,再一看,竟然是兔兔!
我抬起一脚,兔兔“唉哟”倒在床上。我把被子扯到一边,“下去!”
兔兔瘫在那里,揉着被我踢到的地方:“嘶——疼死了。”
我凑过去一看,稍微红了一块,并不是很严重,我对兔兔说:“去隔壁睡。”我看她头发还是湿的,把肩上的衣服都濡湿了一大块,又说,“把头发吹干了再睡,不要弄脏了我的枕头。”
兔兔眨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