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了:“扯什么玩意,还宝贝,你咋不想想那石头是咋绑在阿青婶丈夫身上的?”
磊子也疑惑道:“这倒是个问题,怎么会绑在他身上呢?杀人犯随便找个石头用不就好了,多浪费啊,烦恼!”
我火冒三丈,扔掉烟头狠狠踩了两脚:“老子再和你聊鬼魂的事,你跟我扯什么宝贝?老院子是你亲大爷,我出事了你也有责任。”
磊子也火了:“你说鬼故事没关系,再说我二大爷,我跟你急。”
“好好好。”我转身就走:“竖子不相与谋,道不同不相为谋。”
磊子也气哼哼的走向水牛:“你我就此恩断义绝,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孟婆桥。”
这是我和磊子的第三百多次绝交,至于孟婆桥能不能走,我不想和他多做讨论。
看来一切还得靠自己。
尸体运去尸检了,警察也走了,村子里又恢复了平静,至于阿青婶和巧丽是怎么个伤心欲绝、痛哭流涕,愁肠百结,我是没心情去探查了。
这时我听到了两个关于阿青婶的夫的死因。
第一个版本是这样的:阿青婶的丈夫这些年外出做生意了,亏了本一直没脸回来,也就这几年有了起色,才带着钱衣锦还乡,大晚上进了村子时,遇见某人,聊了一会不小心露了财,被某人见财起意加害了。
第二个版本跟第一个版本差不多,只是没遇到某人,而是他口渴到井边打水喝,喝完检查塑料袋里的钱,不小心钻进袋子然后缠着绳子和石头掉下去淹死了。
听到第二个版本,我暗暗为自己的智商感到骄傲,这是什么样的蠢人总结出来了的?你咋不掉下去淹死呢?
其实还有第三个版本的,只是大伙儿说的都很含蓄,我自己也给省略了,事情是这样的:阿青婶这些年守活寡,生活寂寞,于是找了个姘头,她的夫回家刚好碰见,于是天雷撞见大树,咯拉啪啪出事了。
一想到阿青婶那壮硕的模样,我不禁打个寒蝉,什么人这么重口味!!
听来听去就是没有磊子二大爷什么事?我倒是愁肠百结了,这个不要碧莲的死老头想干嘛?
中饭老妈烧了几个好菜:茄子炒豆角,红烧猪蹄,红烧鱼贴小饼,外加一锅疙瘩汤。
老爸和姐姐吃的非常嗨,特别是老爸,一口啤酒一口菜,还哼起了小曲。我拿起筷子刚要夹,阿青婶的夫的模样和磊子二大爷不时在眼前晃悠,不但毫无食欲,还直反胃,拍着胸口跑了出去。
屋内顿时响起老爸的吼声:别拦我,今天我非得揍他不可,老子唱歌就那么让人恶心吗?作的没样儿了。
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揉着胳膊上的淤青,辗转反侧,随着太阳西移,恐慌逐渐涌上心头,今晚还来找我?太可怕了,我得想个法子才行。
法子当然有,就是不知靠谱不靠谱。
我找到钥匙直奔老屋而去,房门打开的嘎吱声中,上面掉了一堆蜘蛛网,陈年老灰也是随着散落。
老屋是我家的祖宅,好像是清朝时建的,房子主体由青砖建造,大梁用的是梨花木,隔间墙壁也是漆花木雕,这种建筑在方圆十里内极为少见,就这么静静伫立沟边百年而不倒,实属奇葩,前些年还有富商要花大钱买下,拆散了用料子来着,我老爸死活不干,但一直也没见他干啥用,顶多放些破衣服老家具。
房间中堂处挂了副绸布中堂画,画中数簇菊花迎风而立,菊花丛中站着一个双手掐印的人,这人身穿黄色长袍,留着三寸胡须,面容清癯,略带微笑,凝视前方,整体一看,无比风骚。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惊天术,御鬼神,踏怒浪,迎风雪,正气长存者,万里江山唯三。
经过一段时间研究,我发现最后这个“三”字很古怪,最下面一横和上面两横颜色不一样,藏灰的新旧程度也不一样,不禁恶意猜想:也许这人是个武林高手,刚开始以为自己武功最牛逼,天下第一,后来被人干败了,自认第二,接着又败了,自认第三,后来可能又败了,结果挂了!
不!不能这么想,也许他是我哪代祖宗也不一定,亵渎先人不太好,阿弥陀佛!
我的目标是中堂画后暗夹中的册子,名曰:《天官降魔秘术》,光看名字,简直高端大气上档次,牛逼爆棚吊炸天,再看模样,古朴素然,材质非纸非木,一见就像武林高人留下的。
这玩意是我十二岁那年发现的,正所谓敢掀翻天的熊孩子年纪,莫说区区一暗夹子,就是整个房子我都差点给它拆了。
不能说,说了现在还有点得意。
这几年间,兴趣来了翻看一下,兴趣没了就扔一边,断断续续至今也给背了个遍,内容也弄懂了个七七八八,不过都是些绕嘴的咒语,老容易忘。
本来我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谁能想到昨晚一下见鬼了?如今不相信也没办法,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它身上了。
一目几行的翻阅一遍,最后确定了一种方法,又默记几句口诀、指印,然后……卧槽!还要练气功?我上哪有时间练去?你妹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