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赵拓和孟总管在山庄大院内针锋相对。回到宅院,赵拓安抚好惊魂未定的小一后,准备带人搜救满月,被孟总管阻止。生性谨慎的孟总管不愿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仆人兴师动众,他一方面要求山庄加强戒备,另一方面严禁任何人外出,以免再遭偷袭。
多年来,因为对二师兄姜影心存芥蒂,同时也对帮会的一些行径深感不满,赵拓一直没有参与其中,如今在帮会内反而比不上来历不明的孟总管。这位连名字都不为人知的老人在姜影和三娘成亲后突然出现在乌衣会,深受姜影信任,成为秦岭庄园的管事。
“堂堂乌衣会被那些恶鬼欺负到家里来了,孟总管还这么无动于衷吗?”赵拓对孟总管的行为非常气愤,大声质问道。
“五爷稍安勿躁,现在敌情不明,我们若贸然出击,说不定正中鬼蜮方的奸计,如今是非常时节,会长也不在长安,不宜妄动。”孟总管语气不卑不亢,微微低头回答赵拓的质问。
赵拓说:“区区一个魍鬼就把近百号乌衣会精英吓成了缩头乌龟,传出去真是令人耻笑,乌衣会还谈什么称霸江湖。”
“乌衣会能有今日局面,是会长与夫人带着手下弟兄真刀真枪打下来的,谁若不服,欢迎前来赐教,乌衣会向来以实力说话,从不计较这些虚名。”孟总管顿了顿,“况且这魍鬼身居鬼蜮方‘魑魅魍魉’四大鬼使之三,是鬼蜮方头号刺客,武艺高强,诡计多端,即使今晨我已提醒,五爷不还是着了他的道吗。”
“好好好,是我赵拓技不如人,丢了你们乌衣会的脸,你们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赵拓拂袖而去,准备离开山庄,还未走出几步,孟总管那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赵拓身前。
“五爷千万别误会,您身份尊贵,非同一般,魍鬼今早正是冲着您而来,万不可再孤身一人入山。还请留在山庄,待事情了结,再作打算。”孟总管劝道。
赵拓不理:“我若执意要去呢?”
“那老奴只好得罪了。”孟总管双手抱拳,向赵拓行了一礼。
赵拓不再答话,闪身准备绕过孟总管,孟总管如影随形,后发先至,又挡在了赵拓身前。赵拓运起轻功,快速冲向外侧。说来怪哉,赵拓突围,移动迅速,中途几次还不断变向,也不见孟总管如何行动,但最后总是能准确的快赵拓一步挡在他面前。如此多次,赵拓心中微怒,双手成爪以擒拿式冲向孟总管,准备一举制服他后再离开山庄。孟总管不闪不避,任由赵拓抓住双手。就在此时,孟总管双臂分开,两臂外撑接着向内一个锁臂,两人四臂纠缠在一起,赵拓顿觉不妙,急欲脱身,孟总管双掌一起拍出,以双鬼拍门之势直扑赵拓面门,掌风呼啸而至,赵拓急忙后仰,抬起双臂将孟总管整个向后甩出,孟总管空中一个翻身,平稳地落在地上。感受着双耳嗡嗡地鸣叫声,赵拓心知孟总管手下留情,双掌在他耳边轻轻擦过。
一天之内两受打击,心高气傲的赵拓心灰意冷,“罢了罢了,赵某学艺不精,就不自取其辱了,这事我不管了。”转身向后院走去......
近两年实力大涨的鬼蜮方在齐国境内已经隐隐压制圣贤盟,恶鬼们也将目光盯向了西边,魍正是受命潜伏在长安,和手下一起打探北周的情报。夏日已至,北周的一些权贵经常来到秦岭山中游玩,鬼蜮方的探子也尾随而来。其中一个探子被他误打误撞地发现了隐匿在谷中的神秘庄园,上前查探时险些被人发现,他不敢托大,沿路留下记号后回返长安,将这山庄报告给魍。魍为了一探究竟,独自一人入山,找到了这古怪的山庄。魍潜伏多日后,感觉这神秘庄园很有可能和乌衣会有关,就此留在山中监视了起来。今日难得看见三人离开山庄,立马跟了上来。
魍此行只是为了探知山庄虚实,并不准备露面,但不知为何,冷血的他今日看见满月坠下山涧,竟然挺身而出救下满月。做事一向直接狠辣的他见行迹已露,自然得讨回些彩头,就出现了掳人这一事。
“你不安好心,我不说。”沉默许久的满月开了口。
“我这可是送了一个大好的前程给你,怎么是不安好心,比起你在乌衣会做一个小杂役可是好太多。”魍蛊惑道。
“你救我一命,我若将事情告诉你,那是对你不利,我不能说。”
“噢?你倒说说看如何对我不利。”
“我若将事情告诉你,你肯定要做坏事。如果成功,你罪孽加深,我也是助恶的帮凶,将来必遭报应;如果失败,你会受难甚至丧命。怎么算对你都没好处,你对我有恩,我若害你,那是极大的罪恶,佛说善恶有报,我不敢。”赵拓师兄弟几人受师门影响对佛教一直敬仰有加,小小年纪的满月耳濡目染下对此也是十分敬畏。
“好一个善恶有报,早就听说乌衣会上下虚伪得很,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个个却以救苦救难的菩萨自居,真不要脸!”魍讥讽道。
“我……我不是乌衣会的人,也不懂你说的那些,孟子曾说过……‘生我所欲也,义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也’,真英雄要讲江湖道义,刀架脖子上也不能低头!”满月绞尽脑汁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自以为是的大道理。
“赵拓的武功你没学上,这读书吹牛皮的本事倒学了三分。”
“人之初,性本善。你就没有值得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