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须锻加些手足上的气力,便是俗世所称之的‘外炼筋骨皮’了。”
见师叔打的拳路熟透了些,二人一时却停下了,小子仲又入了芦蓬内,不多一会,提住几个木桶走出来。
“此般作甚?”
看着摆在眼前的木桶,楚云羲已颇觉了苦色,况且又无担,全赖双手的腕和臂来支起。
“嘻嘻!”
“当然是炼气力了。”
调皮了,嬉戏的笑了一声,小子仲一手提住一具木桶,身影飞似的已冲出药园,去了。
唉唉!无奈般,叹了一息。
不过,楚云羲虽然颇有抱怨,双手仍旧拿上了活,手腕下一沉,桶竟是用松木作的,即防漏,又不潮,重量却有一般杂木的两倍还有余。
一手拉住一桶,拖了十来丈的一段,已累出满颊的大汗,小子仲拎着两大提的水却回来了,溜出两道哗哗的水线在药园中浇开了,转身复而又去之。
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灼烧,被比下去的楚云羲愧色难遮,也不再耍懒了,奋力的拖着两只木桶奔走起来,出了亩地大的药园,绕过了庙宇和大松木,再赶上百来丈的路遥,才扑近了湖泊,此时来看如画境般风韵的湖光水色,已失尽了滋味,两眼直累得一片的花白。
待到,响午的时光。
一大片亩来的药园,小子仲已浇灌完毕了,楚云羲才堪堪的提来了,两桶洒得所剩无几的清水,样子颇显得有些的颓唐。
“师叔也不必急迫。”
“此炼筋锻骨之劳,非一时半日之功可成,须经年累月的修习,才出得真章。”
见他这般,小子仲带着安慰的语气,说道。
“唔唔!”一嘴的闷气,楚云羲慢腾腾的应了一声。
接下来,二人进了芦蓬,喝过了茶。
下午,又开始继续习拳。
到了夜间,还须得打坐。感应丹田内的气息,早日行小周天之功,突破至炼气一阶,从而打通体內的奇经八脉。
如此时日,三个月而过。
……
一日,清晨。
哗哗的浇水声,落地。
一整片亩来大的药园,大早上已被楚云羲和小子仲从头到尾淋了个遍透,拎着空璐璐的木桶,二人的身影才渐渐地驶出了园地头。
“嘻嘻!师叔如今的气力实涨了不少,今日已能拉上三遍的浇水。”
“算算日子,也应有气感生出才是?”
走着路的小子仲,心头上忽然泛起了嘀咕,问道。
“哪里呢?”
听了小子仲赞誉,楚云羲心头上宽裕了不少。
不过,自己拎上三遍的水,也只得浇上两横的药地,大片的药田还是小子仲浇灌的。
“吾是感应不得了。”
“心神一旦沉静下来,识海內的‘大造化妙华心经’,便自行念想了起来。”
“心识,全意沉入到空灵妙法当中,亦不自拔,脱不去。”
“奈何不得了。”
经此时月的努力,楚云羲已能平心意静的打坐了。
然,却生了一大异常,心神宁寂下来的脑海之中,‘大造化妙华心经’竟自然而然的浮现出来,心智完全沉醉于玄妙佛法的心境当中。
从而,使意念不得集中在丹田之内,更无法感应出一丝气息来。
“妙华经呐!”
“师叔不也传给了弟子,个把月来是念诵了不少,并未有师叔所言的弊病。”
“嘻嘻!”
“反而,在修炼时边念读经文,可清心守神使心境更加的稳固。”
见心思凋落的师叔,好一阵萎靡,小子仲打趣几分的调佩道。
闻言,楚云羲也一时不着说词,斜住眼珠儿,狠狠的在小子仲嬉笑的脸上剐了一下,径直的生闷气了。
几月来,二人一起相处嬉闹,楚云羲对小子仲已熟悉了不少,是个经常会致幼气的戏闹耍玩的小娃儿。但,有时候也让楚云羲吃不透的,真肃起来的小子仲,又仿如有成人般的沉稳,和极致细腻的心思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