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柳大少爷吧,小女言语无状,唐突了二小姐,还望柳少爷不要介怀。”
长兴侯夫人开口,看着薄纱那头神色歉然:“都是小女儿家之间的打闹嬉戏,姑娘家比不得公子们学识渊博,胸襟开阔,还望柳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女计较。”
一直未曾开口的柳昭和听闻这话,“噌”的一声站起来,走到中央,正对着长兴侯夫人。
“长兴侯夫人这话,昭和不敢苟同。”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向这个背脊挺直如同修竹,气质凌冽的女子,一时之间都移不开眼。
一身月白长裙,银丝线绣着淡雅的梨花,洒满整个裙摆,腰间一抹冰蓝色的丝绦,随意的系在纤腰上,慵懒却又不容忽视。
大半青丝简单的用一支白玉簪挽成一个发髻,其他的披散在肩头,如流云一般柔滑。
长眉入鬓,琼鼻玉唇,额间梅花桩栩栩如生,尤其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灵动耀眼
此刻,这双眼睛,就这样清清凉凉的看着长兴侯夫人。
将军夫人孙氏乍一见柳昭和,有些失神,喃喃出声:“汀兰妹妹”
说完,孙氏余光四处看了看,并无人注意她,大家都被堂上的这个女子抓住了目光。
孙氏又看了看柳昭和,眼里有些酸涩和惆怅,像,实在是太像了。
“昭和虽离家多年,但也承蒙爹娘和师父教导,要兄友弟恭,互相扶持,今日昭和初来此地,便被人误解言语讽刺,大哥作为兄长疼惜妹妹,自然要维护昭和的颜面,如若不然,便是有失孝悌了。”
柳昭和说着,眼神扫了一遍在座的所有小姐:“况且,今日赏花宴上的各位小姐,想来今日除了赏花之外还有其他的目的,既如此,大家也不是小孩子了,祸从口出的道理该懂得,不然,以后出了家门该如何立足。”
话音落,四周安静的如同只有柳昭和一个人。
众位夫人神色不明,看着柳昭和的眼光有震惊、有同情,也有嘲笑,看着薛采姝的神色则有些微妙了。
唯有孙氏看着柳昭和,挪不开眼。
不仅容貌像,连气度都如此相像。
只是,眼前这个人,是柳侍郎的女儿。
长兴侯夫人看着柳昭和,眼神沉沉。
好,很好。
她说她的兄长气量狭小,和一个女子计较,她就说她的女儿言行粗鲁,口无遮拦,真是好极了。
就在孙氏考虑着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的时候,一柄扇子掀开了薄纱,一个慵懒随性的声音闯了进来。
“咦,昭和妹妹,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柳珉川心里微微一松,他虽可维护苏苏,但毕竟身份不及长兴侯夫人,难免让苏苏吃亏。
薛采姝看见进来的人,原本阴沉的脸色变得惨白,一双朱唇抿得紧紧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君梓桓“刷”的一声打开手里的折扇,一派公子无双的样子,好奇的扫视四周,笑盈盈的看着柳昭和:“昭和妹妹可是知道我今日要来,特地来迎接我的?”
柳昭和笑了笑没说话。
“去坐吧,不用迎接了,我们都这么熟了,就不用讲究这么多虚礼了。”君梓桓随意的开口,而后看向已从主位上下来的长兴侯夫人。
“不知殿下光临,臣妾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长兴侯夫人弯腰行礼,君梓桓伸手虚扶,眼神扫过周围行礼的夫人小姐。
“夫人请起,今日赏花宴本王不请自来还请夫人不要怪罪才是,实在是听闻长兴侯府的桃花开得正好,今日又有这么多宾客,本王实在是忍不住来凑个热闹。”
长兴侯夫人微微低头,笑着开口:“能得殿下青睐,是长兴侯府的福气。”
君梓桓轻摇了下折扇:“各位夫人小姐都请坐吧,本王今日就是来凑个热闹,大家不要拘束。”
虽然二皇子在京城中远没有大皇子有威望,很是随意,但毕竟身份摆在那里,谁也不敢造次。
君梓桓却仿佛没有看到,依旧是闲适懒散的模样,摇着折扇四处乱看。
“哦,对了,本王刚来的时候看见昭和妹妹站在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跟着长兴侯夫人的薛采姝,此刻已经快要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望着这个离自己几步距离的二殿下,她却觉得他们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从进来到现在,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顾惦记着他的昭和妹妹、昭和妹妹。
薛采姝狠狠地看了一眼柳昭和,不过是个小小侍郎的女儿,而且这中间八年下落不明,谁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二殿下却待她如此好?
许是薛采姝的怨念太过于强大,长兴侯夫人侧首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一眼,薛采姝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恢复了往日里蕙质兰心的模样。
长兴侯夫人依旧是端庄得体的笑容:“殿下好眼力,刚才诸位小姐们正准备作诗呢,好让诸位公子瞧瞧,我们这些闺阁女子不比他们差呢,正好殿下来了,可要帮着参详一二,以免诸位公子不服气呢!”
大家都笑起来,君梓桓脸上神情愉悦,显然心情也不错,他将扇子一收。
“也好,本王也来凑个趣,许久都不曾作诗了,待会儿诸位小姐可要手下留情才是。”
“殿下请。”
君梓桓转身,扇子一挑薄纱,转头看着长兴侯夫人:“夫人,不若将这薄纱去了吧,我朝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