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容气地狠捶了他背部一记。
“别玩了。”罗妙拍拍那包已经被他吃光的乖乖空包装袋,满怀希望的看着我,“在场唯一的女性,你应该会做菜吧?我肚子好饿。”
“说的也是。”霍游云也摸摸肚皮,“你去做点东西来吃吧。”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
“没错,就是你。”罗妙和霍游云异口同声。
我下意识地看向石狩真,正巧迎上他的一脸笑。唉,我认命了。
“你们要吃什么?”
“啧!真是想不到。”霍游云低头吃了一口面之后,抬起头来突然这么向我说。
“什么想不到?”我问
“原来你煮的面真的能吃。”
一罐胡椒腾空飞起,霍游云眼明手快地接住胡椒飞弹,逃过额头肿包或鼻梁歪斜的恶运。
“活该!”罗妙在一旁边吃面边幸灾乐祸。
霍游云、我、罗妙正在厨房的樱桃木餐桌上,吃我五分钟前刚煮好的蕃茄牛肉面(别太惊讶,不过是用蕃茄罐头、牛肉罐头、高汤罐头、面条、高丽菜和红萝卜煮出的速成面,并不是精炖细熬的大师级功夫莱,没什么大不了)。
刚刚我在煮面时,他们三个大男生就先回房洗澡更衣。等我煮好了,霍游云和罗妙也正好下楼来。只剩石狩真不见人影。
“真是凶悍,开个玩笑都不行?”霍游云说,“那就这样吧,感谢主、感谢发明罐头的人、感谢任聆我小姐的父亲,阿门。”
“为什么?”罗妙满头雾水。
“因为主创造天地万物。小聆同学爸爸创造了小聆、某人创造了罐头,所以我们今天才有这碗面可吃。”
“去你的!”听了半天,罗妙终于发现自己被唬了。“瞎掰唬烂王。”
霍游云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低头吃面。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啊?”我对霍游云说:“形象全毁喽。”
“没关系,为了你,我可以不要形象。”
“恶。”罗妙发声。
接着,好一段时间,我们三人都安静专心吃面。
“喂,”我想到一个问题,“温雪伤势要不要紧?”
“没事啦,他只不过伤到这里,”霍游云指着自己脖子和肩膀的交界处,说:“擦破皮而已。既没伤到重要器官,也没伤到动脉。”
“我舅妈说他用不了三天就能出院。”罗妙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哎呀,过程太惊险刺激,又有血腥镜头,儿童不宜。”霍游云随口敷衍。
看样子,不论我怎么严刑拷打,他们都不会告诉我真相。算了。
“那你们明天会去学校吗?还是要等温雪痊愈再一起亮相?”
“明天就会去上学。”霍游云说:“不然大家真要以为我们四个都挂了。”
“条子会到学校找人吧?你们不是不想见条子?”
“找就找,”罗妙说:“我们一口咬定不知情,条子又能怎样?”
“等温雪出院,条子若是问他为何不报警、不露面,温雪大可以说当时急着逃命顾不得报警、事后不露面是为了怕凶手再次狙杀。”霍游云有条不紊地说,“就像你说的,温雪是被害者。警方若问他为何被狙击,温雪可以反问:追查意外发生的原因应该是警方份内的工作吧?”
我一时哑口无言,过了片刻,才忍不住讽刺道:“你们对于如何应付条子很有一套嘛,可以考虑出书呀。”
经验丰实。这一群家伙平常惹是生非惯了,对于反制警察已臻炉火纯青的境界。难怪他们在警局可以不留任何案底纪录。 “好主意,我们很乐意接受你的建议。”明知我在挖苦他,霍游云依旧面不改色地道。
“哼。”我说。吃完一碗面,看看腕表,发现已经十一点多,“啊,我该回家了。”
“不要走,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姗姗来迟的石狩真终于出现。
“嘿。”罗妙发出一声短促的怪叫。
“天色太晚,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开车下山回市区太危险了。”石狩真坐到餐桌的空位上。
“待在这里才比较危险吧?”霍游云低声加了一句。
石狩真不为所动,“你爸也觉得你明天早上再下山比较好。”
“我爸?”终于轮到我开口了。
失踪两天的老爸几时重现江湖的?怎么我这个做女儿的竟毫不知情?
“我刚刚和任叔叔通过电话,他亲口说的。”石狩真接过霍游云帮他盛的面,给我一个笑容,“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再亲自打电话问他一次。”
奇怪,我这个女儿两天没有老爸的音讯,石狩真却可以和老爸保持联系?等一下!电话?!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我惊愕地问。
“我不是打你家的电话,我打的是你爸的手机。”石狩真镇定 自若地一边吃面一边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爸的手机号码?”
“我姐婚礼那天,你爸给的。”
“我爸为什么会把他的手机号码给你?”
石狩真耸耸肩,说:“不只他的手机,他连你的手机号码也主动一并给了我。”
“啊?!”我震惊得无法言语。
在一旁听我和石狩真对话的霍游云和罗妙则是快笑到不行;罗妙差点喷出一嘴面条,不停拍桌狂笑;霍游云频频用餐巾纸擦拭笑溢出眼角的泪。
天啊!我好崇拜你爸。“罗妙边笑边说。
“会出卖你的人往往就是你最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