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动用关系可以拿到驾照,可是封华年也不允许,因为他怕她胡乱开车。
封蜜的车技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她是直性子,开车也追求快狠准,故而她一上路就是马路杀手,那辆甲壳虫是她曾经提过,说喜欢绿色甲壳虫,所以封华年虽然买给了她,却只让她开过两次。
一次,她撞上了别人的车屁股;另一次,她差点撞到了电线杆。
两次开车经验,都不是在闹市区,而是在宽敞无垠的大马路上,最后也都以失败告终。
后来,车钥匙便被封华年给收走了,那辆绿色甲壳虫,也孤零零的停在封家车库里的最里面一个位置。
想到甲壳虫,就想到封华年,想起她的父亲,她就想起陆敏秋,更想起至从陆敏秋到来后,她在父亲眼里,便成了一个刁蛮跋扈并且不懂事的孩子,更想起昨天的吵架离家出走……
出租车后座里,封蜜抱膝靠在车后座上,双眸凝视着车窗外的景物,忍不住静静垂下眸来。
其实,她并不是想要不懂事,只是她害怕,害怕陆敏秋生下孩子后,她唯一的那点父爱也会被夺走;其实,她也不是讨厌陆敏秋,一开始她很排斥她,后来便想接受她,只是每一次因为陆敏秋,父亲便被好生气好生气,故而,她对陆敏秋再也喜欢不起来。
她那么努力的想要得到爱,偏偏却离爱越来越远;她想要抓的很紧很紧,偏偏就如同指间沙,怎么也留不住。
因为想要爱,所以用力;因为用力,所以刺痛了别人,从而反噬了自己。
这是一个死循环,偏偏她挣脱不得,除了这一条路,她无路可走。
谈丽姿的住处有些偏僻,隔离了闹市区,像被流放在了热闹之外。
老城区,很旧的一排平民房,偶尔路过的时候还能看见墙面上那用红漆刷上的各种维修电话送水送煤气,路面上偶尔还会有一个大水坑,整个老城区的空气里,像是弥漫了一股陈旧的味道。
浓烈的,在心头挥之不去。
谈丽姿就住在这最里头,一个即将被拆迁掉的老公寓楼里。
听说,已经有相关部门相关文件下来,这片老城区于下月中旬开始,便要实行拆迁政策。
一路上,前头的司机在那与她搭话,“小姑娘,你朋友在这里啊,听说这里很快就要拆迁了!”
封蜜有些心不在焉,只随意的应了一声,“是啊。”
封蜜不清楚谈丽姿的神秘背景,却知道她不差钱,作为一个开了好几家连锁酒吧的老板娘,也从未听说有人在泡沫酒吧大闹过。
很多人都说泡沫酒吧是被人给罩着的,想来,谈丽姿不会差钱。
她没有过问谈丽姿的私事,除非她亲口告诉她,因为朋友之间本该信任,更慌乱谈丽姿与她,更像是亦师亦友。
很快,出租车在老公寓楼下停住,封蜜付了车钱,推开车门出去。
公寓楼里有电梯,只不过恰巧在维修中。
封蜜无奈,只好爬了楼梯,七楼,一层层爬下来,差点要了封蜜的命!
等到她气喘吁吁的站在谈丽姿的公寓门外时,封蜜也只剩按响门铃的力气了。
天气很热,这七层爬下来,早已汗流浃背。
大约10分钟后,等到封蜜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后,公寓门才被打开。
只是,公寓门后,却没有预期的那个身影。
封蜜半信半疑的推门进去,一个黑色的物体突然凭空丢了过来,伴随着一声冷漠的女声,“穿好你的衣服,马上给我滚!”
封蜜迷迷糊糊的顺手一接空中丢来的那件黑色物体,才发现,居然是一双袜子,而且是一双男士袜子已被穿过,顿时如同烫手山芋一般的扔了出去。
“恶~~~”想到她刚才居然抓了穿过的男士袜子,顿时觉得这只手应该去洗洗。
只是抬眸的那一刻,刚好接触到谈丽姿从房间里出来的身影,她艳丽的红唇微张,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惊讶,“蜜蜜?”
显然是很惊讶她居然会在这个点出现!
只不过,那刚才究竟是谁来给她开门的!
似乎是都想到了这点,两个女人双双将目光投向了清新布艺沙发上,此刻正在手忙脚乱扣着衣服扣子的男人。
“别看我,”被这样灼灼的目光盯着,饶是苏霁凡脸皮再厚,也禁不住如此被风吹雨打,忙着穿衣,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刚才我听见有门铃声,就过去开门了,谁知道门后会是封蜜这臭丫头!”
“苏霁凡,你——”刚从闺房内走出的谈丽姿,身上也不过穿了一件酒红色丝滑的睡裙,好在她的肩膀上披着一根蚕丝披肩,只不过脚上只随意的穿了拖鞋的她,很明显也不过是刚睡醒不久。
客厅墙壁上的挂钟,显示着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你、你们……”封蜜惊讶的指着这两个人,一瞬间化身为了口吃。
清新的布艺沙发上,一床丝被凌乱的堆在那里,而且上头还很不搭的挂着一条黑色休闲裤,并且那下方还有一双男士的休闲鞋,而苏霁凡正在胡乱的穿着衣服,身上衣衫不整,甚至连这客厅内都是乱七八糟的,就别提谈丽姿刚好也是一副睡醒的打扮。
试问,一个男人在一个单身女人的家里,并且在第二天起来,是这样凌乱的场面,要让外人怎样想?
此刻,苏霁凡正捡过那双黑袜往脚上套,封蜜恍恍惚惚中总算是找回了一丁点理智,“你们,丽姐,你们这是,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