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转头冲出总裁办公室。
白轻灵自地上爬起来,紧握的拳头挥上哥哥的面容,边吼〝你怎麽能狠心?是逼她去死吗?〞,看着哥哥闪也不闪,左脸被打歪,嘴角渗出血丝,他气得不想理他,直接跑出去找姐姐。
冷静片刻後,白品瀚稍稍反省自己,是他的不对,他不该对她如此的凶,抓起桌面上的手机,他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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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出白氏企业的大门口,女人对上几个陌生人的目光,他们看她的眼神似乎在说着,她怎麽看起来如此失败?如此吓人?如此可憎?
突然她发现世界如此之大,竟然没有能够让她靠岸的地方。
她不能去找爹地妈咪,这只是增加他们的麻烦,她不能去找苏依依,因为她跟男友住在一块,其他人……其他人……没有她能够信任的……
哭得心慌,哭得视线模糊,她胡乱地在人行道上奔跑,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
募地,急促的汽车喇叭声响起,她侧过小脸一看,一台货车正快速地冲向她,让她下意识地想,她要死了吗?
〝姐姐!〞
下一刻,白雅妍被强烈的冲力撞击,只感受到全身升起撕裂的疼痛,意识陷入无感及黑暗。
磅──乓──
巨大的玻璃破裂声惊吓到路上的行人,只见男人抱住女人撞上路旁的电话亭,二人倒卧在地,鲜血缓缓流淌出来。
胆战心惊的一幕被後来追上的白品瀚给全部看入眼中,然後………
他乱了,疯了,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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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市立医院。
做在手术室外的男人黑眸紧盯着亮着红光的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不清楚到底过了多久,只觉得漫长,煎熬得让他想要冲入手术室内,快要等待不下去。
终於,手术室上方的红灯暗了,房门被推了开来,医生步出时,拿下了口罩。
〝医生!我…我是家属,请问他们的状况!〞白品瀚立即站起来,焦急地询问。
〝嗯,女生流产,大量出血加上血小板不足,还好抢救後伤势稳定下来,至於男生身体多处割伤,且……双眼极可能失明。〞医生对於白轻灵的状况稍微保留,但基本上是已经确定救不回了。
脑中一片空白,白品瀚愣了下,又问〝失明?他不是只有撞碎玻璃而已吗?〞
〝角膜被大量细微玻璃割伤,推测是在意外发生时,可能双眼来不及闭合,造成被碎玻璃进入眼中,总之,让你有心理准备,复明的可能微乎其微,不到百分之一。〞医生无奈地摇摇头,这麽个大好的年轻人,往後的景象只能看见一片漆黑,实在令人感到可惜。
不久後,白雅妍及白轻灵分别被包紮完毕,推出手术室,送入同一间高级病房中。
男人坐在一旁,深深地自责起自己,将面容埋进自己的双掌中。
造成这一切的凶手是他!是他的错!是他不该怒气相向!是他不该明知道自己犯下的错,却要她来扛!
当他们二人醒来时,他逼自己去面对,告诉他们残酷的事实,他以为他们会骂他,会对他发怒,却没想到他们只是静静地听完後,要他离开病房,再也不想见到他,然後,白轻灵的女友黎瞳心赶来,匆匆地进入房内,独留他一人坐在外头。
低垂着黑眸,他怔怔地盯着地板,回忆起六岁那年,初次见到小小白雅妍的模样。
「以後你当哥哥的,就要照顾妹妹,保护妹妹,知道吗?」
爸爸的话语回荡在脑中,当时他信誓旦旦地告诉爸爸他知道,并且将她的快乐视之为他毕生的使命。
但,他做了什麽?!
他伤害她,他玩弄她,他折磨她……他并没有照顾她及保护她。
他在干麻?!他到底在干麻?!
抬头,後脑撞击上後头的墙壁,他不觉得痛,因为他们一定比他更痛,他只想把脑袋给撞醒……
喀擦……病房门板被轻轻地打开又阖上。
弟弟那个娇小的女友站在他面前,扬手打了他一巴掌,左脸颊立即感觉到一顿热辣,连带牵起挨了弟弟拳头的痛意,他抿唇不语。
〝为什麽伤的不是你?死的不是你?〞黎瞳心红着眼眶,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她多想一拳打死眼前这个烂男人,但,白轻灵要她别激动。
当她走到床前,看着她心爱的男人缠绕着厚厚的绷带在上半张脸时,她的心不断地往下沉,他是个优秀的教授,是个应该站在金字塔顶端发挥自己所长的人,但他却失明了。
再也看不见密密麻麻的电脑程式,再也无法享受带学生的乐趣,再也看不见她为他穿的衣服化的妆。
他的那句「心心……以後我要靠你养了喔。」,说的多云淡风轻,多平静无恨,可是她知道,她知道他的心破了个洞,她补不回,永远都补不回来!
〝对不起……〞白品瀚缓缓地开口说着,明白即使这三个字是多说无益,挽不回已经造成的悲剧,可是,他还是得说。
〝对不起有什麽用?!你还我他的眼睛啊!你还我啊!〞黎瞳心大力地搥着男人的胸膛,泪眼婆娑,〝我为姐姐不值,为轻灵不值,他们有你这个大哥是这辈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