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回到丞相府的魏二哥,仍想着那眼熟童仆,取出书册後,不放心寻至妹妹闺房,证实猜测,怒责丫鬟小玟後快马回到城里寻妹。
就在适才撞见妹妹的市集边上,众人聚围哄闹一处,魏二哥赶紧下马查看,竟是那扮成童仆的妹妹正遭一醉汉纠缠。
魏二哥认出那醉汉是医部侍郎,国医的独子寒庆,平时花天酒地,听说还钻研mí_yào蛊毒。为保妹妹名节,他一旁静听寒庆纠缠理由,随後上前顺势表明身份,澄清是人为家中仆役,那镯子是舍妹赏赐给小奴带回家当娘亲贺寿礼。
寒庆酒醉三分醒,猜想那小奴即是魏二少的妹妹,反道刚刚在烟花巷遇见这小奴,贼头贼脑,看来是想用镯子换嚐美色。更要魏太保感谢他相助,这才抓到心术不正的仆役。又试探提议不如卖他这小仆,好带回去调教。
魏二哥气又急,脸色一变,冷声「丞相府的东西,岂是一般人说要就要,就是家犬要对谁吠也得主子下令,管教小仆之事不劳寒公子费心。还不走!」说完拉着檍洁往人少处走去,将马拴树下,来回踱步,满肚怒火,想着洁儿乔装偷跑、来路不明的玉镯、妓院外流连?
檍洁垂下头,朝二哥嘟囔赔不是「是我不好,二哥别气。」
二哥摸摸檍洁头,在耳边交待「你既是小仆,还是称我二少吧!希望爹还不知道你装病又偷跑,若传到他耳里,我们一个个还不像三年前跪厅堂家法伺候。」
檍洁过意不去,便说「二少,今日之事我一力承担,老爷不会怪你们的。再说老爷回府也近午夜,那时我早与周公下棋。」
二哥叹气「罢了,快上马跟我回府,我还赶着给丞相送书册。」
檍洁执拗「我不回去!难得出来当然要四处逛逛,我认得路,二少快给丞相送书册去。」
二哥硬跩住檍洁,想把她往马匹拉「不准!万一又发生适才之事,你我可要倒大霉,立刻上马跟我回去!」
檍洁死也不肯上马,又道「你再逼我,我就拉掉帽子,让街坊认识我这魏丞相唯一千金。」
经过刚刚一闹,若此时檍洁身份曝光,难保流言四起,二哥压低嗓气极道「真叫人宠坏了才有你这匠脾气……二哥是担心你的安危啊,听话。」
洁儿堆出哀求笑脸,靠着二哥撒娇「我会小心的,天黑前一定回府,你就当作没见过我嘛……二少。」
二哥退後一步,眼观四周「别这样拉拉扯扯,遭人侧目……」他撇过头叉手侧身不看妹妹,免得心软中计。但一面心急送呈圣上的书册。拗不过妹妹哀求撒娇,正苦无对策时,忽见远方熟人策马迎面而来,赶紧挥手。
那人停马,认出魏家二哥,出声招呼「魏二兄。」
「展丰弟,没想到在这巧遇。」太保驱前续说「正好,我急着进宫,不知可否麻烦兄弟件事?」
展丰下马恭敬回「魏二兄但说无妨。」
「帮我送这迷途小奴回丞相府。」魏二哥将妹妹推前。
展丰这才瞧见他身後还有个人。
两人四目相交,瞠眼叠声「是你?」
二哥歛眉歪头不解「你们认识?」
展丰看着那小奴答「前日买镯子有过一面之缘。」
二哥责备兼疑惑眼光扫向檍洁,心想『日前便上街买镯子?好哇,你倒是偷跑得很习惯嘛,怪不得不跟我回去!』旋即又堆出笑容面向展丰。
二哥巧妙问着「那你该知道她是我……」
檍洁赶紧插话「二少,小奴前次上街迷路,也多亏齐少爷为小奴指路。」
二哥看着两人微笑相视,直觉有些不妥,却也只能朗笑道「既然大家有缘,那烦请展丰兄弟再做次向导,好好教教咱家这迷糊小奴认路。」
展丰倒是无他想,答应道「不麻烦,今日小弟得空上街,顺道送此人回相府便是。」
二哥仍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妹妹,反是展丰提点他「魏兄不是急於进宫?」
二哥望向展丰,信他是正派君子,故上马并交待「是,那有劳展丰兄弟,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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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玉镯
昔日笑闹言犹在耳,魏家人此刻个个心急如焚又张扬不得,尤其坊间已有丞相女失踪传言流出。幸亏在渲染成准太子妃逃婚之说前,洁儿终是自行归来。
洁儿回府后,虚弱地跪在爹爹魏长安面前,神情憔悴木然。唯言久居闺中,一时贪玩出走,让爹爹哥哥担心,歉疚难安。而这些天去了哪见了谁做了何事,一概沉默以对。
魏长安不舍,但他仍高居上位如如不动,等着十问九不答的洁儿开口。
门外众哥哥更是心疼。妹妹都跪满一炷香,仍是低头不语,此时门边的大哥二哥隐忍不住,接连跨进厅里为洁儿求情。
魏家男丁谁不视洁儿为掌心宝、心头肉般娇宠。尤魏母死后,魏父溺爱不在话下,众哥哥们更呵护有加,深怕磕碰她一丁点。
哥哥们争相开口为洁儿脱罪,说她定是在家闷荒才出走,又不熟街路才迟归,又道平安无伤归来已是万幸,唯今最应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