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美吧你买到就不错了,什么时候借我背背
四个阿姨辈分的女人咯咯的笑着,每人都穿着丝绸睡裙,带着昨夜的宿醉,起床来正喝着红茶解酒,一个个蓬头垢面的,头也没梳妆都没卸,彩妆在脸上糊成一团。昨晚啤酒之后的三瓶干邑确实太给劲儿了,把她们全都放倒了,干脆也不回家,就上卧室乱七八糟地睡了。
快中午了,吃什么有人忽然意识到了时间,炽烈的阳光正从挑高的落地窗照进来,风吹着6米长的丝绒窗帘。门无声的开了,一个男人踩在松软的地毯上走到沙发边,看了一眼满地扔着的易拉罐和酒杯酒瓶,还有四个以前都漂亮的满城皆知的女人,皱了皱眉毛,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真乱来,叫佟姨给你们收拾一下不行么
子航子航,来来,陪我们坐一会。一个阿姨高兴地说。楚子航一条水洗蓝的牛仔裤,一件白色的t恤,斜挎着黑色网球包,头发上还带着刚洗过的檀香味.
我叫佟姨帮你们订餐了,鳗鱼饭两分,照烧牛肉饭两份,楚子航说,一会就送来,汤都是味增汤.
子航真体贴。阿姨们都星星眼,动漫得很。
看了眼裹着薄毯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的妈妈,楚子航摇摇头,空调开的太厉害了,室内温度大概是20度,难怪你觉得冷。
他抓起空调遥控器开始调节,空调房里干,多喝水。然后走到一扇窗边把窗帘拉上,这边对着外边的公共走道,你们穿成这样都给外面的人看见了。
裸露着大腿和肩膀的姐妹团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拉拉睡裙把腿遮上,表示自己赞同楚子航的意见。
子航出去打网球么妈妈问。
恩,中午跟高中同学聚会,下午打网球,晚上去看老师,可能不回来了,楚子航说,牛奶冻在冰箱里,微波炉转一下喝了再睡。
乖儿子我记得啦,你可越来越啰嗦了。39岁的漂亮妈妈从沙发上蹦起来,用双手把楚子航的头发弄乱。
啰嗦么大概是那个男人的基因遗传吧楚子航任凭她弄完有蹦回沙发里蜷缩着,双手把头发理好。
记得就好啊。楚子航淡淡的说着,转身往外走去。
这几年过去了,他大概明白了那个男人为什么老惦记着喝牛奶这件小事,大概是明知道失去的什么东西要不回来,也不敢去要,只想做些事情表示过去的那些不是虚幻的,自己跟过去还有联系吧
那是通往过去记忆的,绵绵密密的,漫长的丝线,似乎只要不断,就还没有绝望,就还可以不死心。
楚子航在背后轻轻的带上门,把女人的喧嚣和自己隔开。爸爸,晚上同学会,想借你的车用一下。楚子航穿越花园,拨通电话。
开那辆新的去吧,你同学有驾照的也让他们开着玩玩。钥匙在鞋柜上,晚上早点回来哦。一成不变的好男人腔调,一成不变。对自己成功和财富的淡淡自豪,一成不变的礼貌,一成不变的、让人羡慕的爸爸。
知道。楚子航看了一眼手中带保时捷标志的车钥匙,挂断了电话。车库里那辆s500的旁边,一辆新车静静地趴伏着,低矮的车身,修长的流线,前后灯同时闪烁,车门锁解开,楚子航把网球包扔进后备箱,钻进了车里。记忆座椅已经为他调好了,只需按键便是最适合他驾驶的位置,满油,刚过磨合期,可以开到最高时速了。
对着遮阳板后的化妆镜。楚子航摘下黑色的美瞳,闭目凝神片刻后,睁眼,黄金瞳狞亮。
启动他低声说,戴上一付黑色的墨镜。
车库的卷闸门缓慢地提升,4.8升v8引擎强劲地咆哮起来,7速pdk双离合器的齿轮绵密的咬合,把推动力均匀的送到四轮,楚子航踩紧刹车,宽阔的轮胎如同野兽扑击之前蜷曲的爪子那样抠紧地面。
阳光如瀑布一样洒在车前挡风玻璃上,楚子航松开刹车,油门到底,引擎欢呼起来,暗蓝色的如发硎之剑刺入阳光之中。作者注:保时捷的标配是没有声纹启动的。
包间的条桌边,路明非一个人独坐,眼神呆滞。
人死了、人死了该死怎么会有人死了怎么会死得那么衰路明非嘟哝,衰人也会死么
b007就这么挂掉了,jackamp;知道了该会多难过
路明非从火车南站满是玻璃渣的废墟里逃出来,发了一条短信给诺玛报告任务状况,几分钟后他用登录再看任务状态的时候,b007的名字已经被标红,点开之后,档案中写明死亡。路明非的脑袋嗡的就大了,从火车南站里逃出来,他脑子一只浑浑噩噩的,直到这时候看到死亡两个字,他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原来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原来衰人也未必一定总有狗屎运的,以前还以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诺玛的任务提示是按照原定时间表运行,等待支援的到来,路明非就来文学社的聚餐会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难道提着个马桶座圈站在烈日下么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眉眼有点熟悉,矮胖矮胖,圆滚滚的肚子皮带都勒不住。
徐岩岩路明非认出来了,那是在文学社告别会上面和他一起扮演的两个o之一。
分别才一年,变化不太大,只是徐岩岩身上所有圆润的线条都更圆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