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竭力要把这个餐馆名字说的拽一点,可惜他分辨不出这该死的卷舌音是意大利文、法文还是西班牙文,只隐隐约约觉得在哪里听过,跟这些精英同校真是要人命呐
嗯。陈雯雯点头。
反光的车窗升起,隔绝了车里车外的人,卷着犀利的风走了,来去一样匆匆。
师兄你请女孩吃饭都是这样么递一张名片过去,说,我订了餐馆什么什么时候我们吃饭,然后问,拒绝么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中央情报局路明非问。
我不擅长邀请。楚子航淡淡的。
那你以前都是这样请女孩吃饭的么路明非快无语了。
是,都奏效。楚子航半侧过头,半张白皙坚毅的脸被阳光照的半透明。
好吧你赢了路明非只好说,为什么要帮我
人总是帮和自己相似的人。楚子航说。
我和你有什么类似路明非一唏,你拉风拉到爆说真的如果那时候陈雯雯喜欢我,没准我就不去美国了,你不一样,你喜欢谁谁还不往上扑
楚子航没回答他,接通了蓝牙电话,餐馆么我想预订今晚的两人座
先生很抱歉,今晚我们有婚宴。女声从车内功效里出来,很温婉。
订满了楚子航一愣,可以加座么
很抱歉不行,黑太子集团今晚包场,恕不接待散客。食材和酒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厨师也没有富余的了,已经准备一天了。女声温婉却坚决,实在抱歉。
谢谢。楚子航挂断了电话。
订不到就算了吧反正我也不是上得了这种台面的料,真去我就怂了我给陈雯雯电话说一下。路明非说。他清楚黑太子集团在家乡这边的地位,纳税大户,政府扶持的企业,老板是能进政协的头面人物,诺诺那辆法拉利就是从他家借的。人家办婚宴是大事,还真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已经跟陈雯雯说了,不好改了。楚子航沉默了一会,重新接通电话,兰斯洛特么你帮我在守夜人讨论区发一个悬赏,对,我要发一个悬赏
3.恺撒的假日
相隔七个时区,意大利小镇波涛菲诺。
早晨七点整,被群山环绕的热那亚湾海面上晒满阳光,海鸥云集低翔,在起伏的浪花里抓出白腹的鲜鱼。晴天早晨的大海是海鸥们丰盛的餐桌。海鸥群中混着一只黑白相间的燕隼,它不像是那些海鸥,把目标锁定在鲭鱼这类小鱼的身上,它等待着一条偶尔浮上水面的鳕鱼或者鳗鲡,一直滞空翱翔。
它发现了目标,一个模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什么东西从海底浮了起来,个头绝对不小。食肉飞禽的热血来了,燕隼收拢羽翼,如同一架俯冲的轰炸机那样以上百公里的急速向着猎物逼近。以这种速度,它从高度一百米的空中到抓获猎物,所需不过五秒钟左右。它需要算准时间,逼近睡眠的瞬间应当恰恰是猎物浮起的瞬间,只要有零点一秒的误差,它就可能和这条大个头的猎物擦肩而过。
逼近了,零点一秒的胜负,燕隼探出利爪。
水面破开,猎物跃出水面半米,紧紧地攥住了燕隼的利爪。燕隼惊恐地振动双翼,却无法挣脱,它这次判断错了,猎物远比它想的更巨大,不是鳗鲡也不是鳕鱼,这东西根本不该出现在热那亚湾的深海,尤其是不带潜水设备的情况下。
年轻人轻松地浮在海面上,赤裸上身,一身肌肉线条明快,一手捏着燕隼两只利爪,另一只手里提着一枚满是铜绿的齿轮,看着挣扎的燕隼,冷冷地笑。
嘘他抓着齿轮的手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上,居然是在对燕隼说话。
一瞬间,他的眼睛里闪过淡淡的金色,像是发射阳光,又像是从眼底自然透出的。
燕隼微微颤抖,放弃了挣扎,静静地停在年轻人的手背上,像是一只被驯化的鹰,七月的海风吹起了它耳边的羽毛。
就叫你安东尼吧,他是位古罗马将军,从这一刻开始你是我的猎鹰了,这个名字和我的名字比较般配,年轻人淡淡地说,哦,我叫恺撒加图索。
他猛地挥手,这只刚被捕获命名为安东尼的燕隼振翅飞上天空,在头顶高空盘旋。恺撒双臂舒展,像是一支破水的箭,劈出一条白色的水线。他在无人的沙滩边登岸,沙滩上停着一辆只有半米多高的小摩托,这小家伙的身高差了一截,外形确实一架地地道道的哈雷巡航摩托,前轮偏向一侧,雄赳赳地站在沙滩上,涨潮的水已经淹到它的车轮。
恺撒抓起摩托上盖着的白色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跨上摩托拧动把手。小家伙发出和真正哈雷摩托一模一样的轰鸣,沿着盘山公路奔向山顶的酒店。恺撒身边掠过粉色黄色墙壁的朴素房子和深翠的树林,回首山下的海湾中是云集的白色游艇,桅杆上飘着白色的定风旗。恺撒把那张白色浴巾高举过顶,双翼鼓风的燕隼安东尼立刻理解了新主人的示意,降低了高度紧贴着摩托车飞翔,一时在白色浴巾之上,一时在白色浴巾之下,一时落后,然后迅速地冲向前方指引道路似的。
恺撒戴上墨镜阻挡越来越炽烈的阳光,只露出唇边的微笑。
这就是恺撒.加图索的暑假生活,和s级衰人路明非的生活截然两样,恺撒的生活里没有马桶圈也没有紧张的时间表。从很小的时候,他暑假没事时就会来波涛菲诺渡过最热的盛夏,永远住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