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马路上狂风大作,树叶纷飞,几个与狂风搏斗的行人,看见从下 水井里钻出来的我,登时停下了脚步:「哎哟,这小孩,你怎么钻下水井玩啊, 太危险了」
「嘻嘻,」我顺着风势,扑通一声坐到下水井盖上,冲着几个好奇的行人, 指了指井下:「还有人,还有好几个没上来呢」
「哦,」几个行人走到井口边,阿叔刚好露出头来:「嗨,瞅什么啊,有 什么好奇的啊,防空演习,防空演习」
「」
「啊,」当姑姑满身泥土地背着我,拉着姐姐走进家门时,在遥远而荒 凉的五.七干校进行着繁重而屈辱的劳动改造生活的爸爸,非常意外地站立在屋 子里,他一身地道的农民打扮,正风尘仆仆地整理着那骯脏不堪的、充溢着剌鼻 土腥味的行李卷,姑姑喜望外地惊叫起来:「哥哥」
「哦,芳子,」爸爸亲切地对姑姑说道:「你受累了,哥哥不在家的这些日 子,这个家,多亏你喽」
「哥,别说那些没用的啦,」姑姑抓起一件爸爸的脏衣服:「我的天啊,这 衣服脏的,跟逃难的差不多」
「爸爸,」我扑通一声,从姑姑的背上跳下来,跑到爸爸的身旁,好奇地盯 着他那堆纷纷、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