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解开鄂王那个案件,我不会离开。”她摇着头,目光坚定地凝视着他,“只要我得到王宗实的允许,参与查探这个案件,我就一定能解开鄂王消失之谜,也能帮你洗清污名,更能知道符咒和小红鱼的究竟!”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涉险。”他一口断绝了她所有的可能。
“为什么?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心?!”黄梓瑕见他如此坚持,心口怒火上涌,不由得抓起桌上玉尺,狠狠拍在他的纸边。谁知玉尺薄脆,被她一拍之下,顿时断为两截。而断掉的上半截直接飞出去,在地砖之上顿时摔成粉碎,清脆的断响在殿内骤然响起。
这尖锐的一声,仿佛在他们的心口也划出一道尖锐的口子。李舒白丢开了笔,冷冷问:“可笑的自尊心?”
“没错,就是你所谓的男人尊严,觉得好像接受了我的帮助,自己就没有了面子一样!你这样偏责于我,就能对如今的局势有帮助吗?”黄梓瑕用力地呼吸着,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难道你不明白,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他冷笑道:“无需你为我做什么。若你肯乖乖听从我的话、听话地呆在蜀郡、听话呆在府中,我倒要省心得多。”
她不敢置信,不敢相信他会如此迁怒于自己。她摇着头,缓缓退了一步,颤声问:“你的意思……这一切,是我的错吗?”
李舒白见她脸色苍白,唇色青紫,也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情绪太过悲怆所致。他虽然聪明绝世,可毕竟不了解女子,所以也不知如何应对。见她神情如此,只觉得心口剧痛,但又不得不硬起心肠,说:“梓瑕,人贵自知,不要让我后悔遇见你。”
黄梓瑕的脸上浮起一层惨淡笑意,喃喃问:“所以,连我们相识一场,也要变成错误了吗?”
李舒白摇头,只说:“你去收拾一下,待雪停之后便前往南诏吧。”
“好……我会离开你。”她最后丢下这一句,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便出了门,径自穿过庭中纷纷扬扬的大雪,向着外面走去。
头也不回,快步穿过庭院,几乎是在奔离。
李舒白抬头看着她踏雪而去,只觉得心中万千杂乱思绪,抬笔只写了两个字,便觉无法下笔。
他叹了一口气,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她走过的脚印痕迹早已被雪覆盖,松柏已经只剩了形状,下面青翠颜色丝毫未能泄露。整个庭中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与他的心一样空荡无凭。
黄梓瑕快步穿过重重庭院,向着大门奔去。
眼睛灼热滚烫,里面的东西已经无法再存蓄,扑簌簌地滑落下来。
风冷刺骨,她却仿佛完全没感觉到,疾步走过三重门庭,九转回廊。
眼前的景物,在风雪之中只剩下模糊一片。她心里只想着自己丢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一步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