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的东西扔进车里,我赶紧抢过去,看酒瓶是不是被砸破了。
“那个,我买了一些酒,要轻点,会被砸破的,把座位弄湿了就不好了。”我把东西放好,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罩到我身上,我本来想说不用的,看见他微微别扭的样子,默默地把它盖在身上。可能是今天走得太累了,我歪在座位上直接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到了床上,程烨就在我的身边,他没有睡着,眼睛睁着,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几点了”我借着壁灯一看,竟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卧室门是打开的,客厅的光照到了门外,我揉揉眼睛,想起程烨还没吃晚饭,赶紧下床。
“我睡过去了,现在就给你做晚饭,你想吃点什么?饺子好不好,这个弄起来会比较快一点。”
“我不饿,也不想吃东西。”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把玩我的头发。
“怎么会不饿呢,今天你还没吃什么,晚上肯定会饿的,你长期三餐不规律,胃又不好,再不注意,以后就麻烦了。我去做一点,要不,你说你想吃什么,我去外边买,冰箱里的东西剩的不多。要不,我给你煎小羊排吧,你不是喜欢吃那个吗,我上次特意去学了,保证是你喜欢的那个师傅做的味道。”
“你去跟欧之蕾的那个师傅学的?”
“嗯,学了很久,反正我坐在家中也没事。那个师傅很有耐心,我学东西又慢又笨,他一点儿都没嫌弃我,很认真的指导我。他是德国人,汉语说得很溜,他说他记得你的名字,你经常去那儿点餐,点的最多的就是羊排。我说我是你的妻子,想为你学着做羊排,刚开始经理不肯,后来他就为我说情,看在我一片诚心的份上,愿意手把手教我。所以,他算是我的师父了,我的手艺,得他真传,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
他表情复杂的看着我,突然逮住我的头发,我去掰他的手抽出头发,他就是不让。我放弃了无奈道:“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去做饭。”
“我不饿,不想吃。”他坚持。
“那我去给你热杯牛奶。”我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他把我又拖回床上,盖上被子。
“没事,就是打了个喷嚏,不是什么大病,我从小身体就很好的”我挣扎着起来。
他皱了皱眉,道:“我说了,我不想吃,你就不能好好躺着么?”
我重新躺下,“那好吧,等你想吃了,你就叫我。”
“知道了。”
我躺下又睡不着了,但是又没话说,气氛有些尴尬,我只得闭上眼,酝酿睡意。他一直在旁边,将我搂在他怀里,我们就这样,各自安静地发着呆。
“我不吃,所以你也不吃么?”片刻的寂静后,他问我。
我闭着眼睛,道:“麻烦得很,不想起来。”
“你不饿吗?”
“还好,反正买的有巧克力和饼干,饿了的话就吃那个,很抵饿的。”
“以前我没回家吃饭的时候,你就不做饭吗?”
“我都是煮好了等你,你不回来的话,我就一个人吃。”
“每天都这样吗?”
“嗯,因为怕你万一回来,我又没有做饭,你就得挨饿。一个尽职的妻子是不应该让丈夫挨饿的,一个体贴的妻子是不会让丈夫没有饭吃的,不是吗?”我笑着往他的怀里靠。
他的手臂将我搂得紧了一点,嘴唇在我的头顶印下一个吻,温暖而舒适。
片刻之后,他又问:“你不问问杨菲和我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吗?”
我沉默了,无论是在理智上还是在情感上,我都应该说:是的,你应该告诉我,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爱的人,我是爱着你的人,你欠我一个解释。但是我选择沉默。
沉默了很久之后,他说话了:“你在害怕我?”
我还是没有说话,我记得小时候,表姐冤枉我偷了她的东西,我明明可以告诉她她的东西就在抽屉里,但是我就是不告诉她,不是想报复他,而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正从学校回来,处于一种很累的状态,所以瘫倒在床上懒得开口。她站在我面前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又累又懒,就是不说,即使我只要动动嘴皮就可以消除误会,但是我就是懒得动。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那样做过了。
“你觉得我是个很可怕的人。我曾经把杨菲捧得那么高,现在,我把杨菲踩到了地下。我以前发过誓,定要让她为自己的错误付出千万倍的代价,如今,我做到了,但是,我并不觉得高兴,虽然我也不后悔。”
我不是怕他,我只是觉得很累,脑子很清醒,心却特别想睡觉。
他问我:“你怕我吗?”
我不知道,那一刻,我真的不知道。
他没有得到回答,并不放弃,一边吻我,从额头到嘴唇,带着深惜和微盼,低低地一遍一遍地问我:“你怕我吗?”
我的眼睛闭得很紧,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的是什么。以前,我怜惜那个少年,现在,我心疼这个男人,但是,我却不知道如何去纾解他的不安。也许,只是需要一个吻,也许,只是两个字,但是我就是不想动,全身的骨头似乎都瘫痪了,舌头和嘴唇失去了感应语言的能力。我在黑暗中,只想聆听他的心跳,感受他的体温,其余的,我什么都不想做。
“你怕我吗?说,你怕我还是爱我?”他诱惑我,他用他燥热的唇舌诱惑我,鼓动